媚香楼这种地方，是最危险的地方，也是最安全的地方。

之所以危险，是因为这地方人多口杂。

之所以安全，同样是人多口杂，但凡进去的生客很快就会被人盯上，有一点端倪，也逃不过那些姑娘的眼睛。

离红鸢这两天没喝避子汤，嘴里的苦涩味道也淡了一些。

在听闻沈策来的时候，便仔细在眼角点了一颗泪痣，让自己的姿容也显得妩媚了几分。

只是，沈策进门的时候却没多看一眼。

离红鸢也识趣，连忙取出了这几日的情报，多数是关于临江城近十日内来的陌生人。

一批批人都筛选过。

沈策看着情报，取出一份道：“所以这些人是太子的人？”

“应该是。”离红鸢解释道：“有福商会在临江成立有六年了，生意不大，做事很低调，但是每年都有一批货物发往京都。依照十八坊那里的消息，他们也认定有福商会是太子的势力。”

十八坊认定，那多半是真的了。

燕王赵宴这时候恨不得他将太子直接弄死在临江，想来花折枝那里的情报不会有假。

沈策将其它情报推到一边。

门外。

老鸨子吴妈妈敲了一下门，低声道：“大人。杜钱来了，在隔壁屋子。”

沈策一点头，便拿着情报去了隔壁屋子。

杜钱坐在凳子上喝茶，见到沈策进来，慌忙起身，恭敬问候道：“小的见过大人。”

“我让你办的事，怎么样了？”沈策坐下，看向杜钱。

杜钱连忙取出了一份皱巴巴的纸，满是不好意思道：“大人，小人没怎么读过书，也不放心让别人写，便将打探到的情报画出来了。”

画？

沈策看着眼前被铺平的纸，倒是愣了一下。

眼前这纸皱巴巴的，但是这画却不算太差，有那么几笔甚至还有些熟悉，似乎有竹园里见过的画绝杜凯之的风骨。

“杜凯之，你认识？”沈策好奇问道。

杜钱尴尬一笑，挠头道：“大人也知道杜开之啊？那小子以前跟小人同村。我来临江城的时候，听说他的画挺值钱的，就想着临摹几笔……”

杜钱没继续说下去。

不过，沈策也想得出来，这家伙是打算卖假画的，不过显然这事没成。

沈策拿着画仔细看了一下，上面有四个男人的画像，虽然不咋滴，但是特点的确都画出来了。

“大人，这几个人住在城东头的一个院子里。我打听过了，那个院子是一家商会的，叫什么有福商会。这几个人七天前到的临江，一直深居简出，极少与人接触。”杜钱一笑又道：“不过，昨个晚上小人派人盯梢的时候，发现这四个人都出去了。”

沈策眉头动了一下问道：“去哪了？”

“城南。崔府。应该只进去了一个人。”杜钱很会抓重点，没再多解释。

沈策惊讶的看着杜钱，这家伙居然查到四个人去了崔府，还只进去了一个人。

“你是怎么查到的？”沈策好奇问道。

杜钱解释道：“大人。黑龙帮下面有一千苦力，那些苦力的家人多数是走街串巷摆摊的。那些人从城东一路走到城南，其实都在我们的人眼皮底下。”

这才是真正的情报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