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

“你怎么会不知道？

我听到他的妻子说了，自从上次和你的矛盾爆发之后，约瑟夫就频繁地遭到骚扰，他的身体本来就已经很不好了，医生判断他的身体撑不到两年时间，这段时间以来他的精神又遭受了很大打击，这次被人从暗处暴打一顿后就再也支撑不住了…”

白歆的眼神里露出了些许愤怒，“那个男孩儿说了，约瑟夫最大的心愿就是看到自己的身高能够超过他，现在这个世界上又多了一个没有父亲的孩子！”

刘秋梧陷入到了巨大的不安之中，白歆的问责让他感到无所适从。他知道约瑟夫的死一定与马丁有关，哪怕自己没有参与，但也逃不了干系。他本能的想为自己找到逃避的借口，但却发现自己无处可逃。

白歆离开后，外勤组的调查人员前来询问刘秋梧，但因为刘秋梧有明确的不在场证明而只得作罢，他们也始终没有发现这起事件与马丁有关。

刘秋梧这才意识到马丁的手段远远超过了自己的想象，他们有着严格的组织纪律，相互打着配合，不会轻易暴露自己的行踪和目的。

好不容易挨到了晚上，刘秋梧趁着四下无人来到了马丁的住所，屋子里只有他们两个人。

“约瑟夫死了。”刘秋梧看着马丁说道。

“你不应该这时候过来。”马丁面无表情。

“约瑟夫死了！”刘秋梧提高了音调。

马丁盯着刘秋梧看了一会儿，依然平静地说道：“我还以为你是过来感谢我的。”

刘秋梧冲了过去揪住了马丁的衣领：“我怎么可能是过来感谢你的？约瑟夫死了！你们杀人了！”

马丁推开了刘秋梧，整了整自己的衣领说道：“‘你们’？不应该是‘我们’吗？你是整个环节中最重要的一部分。”

“我什么时候让你们杀…”刘秋梧突然意识到马丁说的并没有错，因为就在一个月前的这个房间，马丁问他是不是想要报复，正是自己语气坚定地给出了肯定的回复。

“我们也没有想让他死，他的死是个意外。不过现在也好，他再也不会刁难你了。”

“马丁，你们…做的过火了，我并不想这样的。”

马丁嘴角微微向上动了一下，“刘，实话告诉我，你在禁闭所的时候，难道就没有想过要把约瑟夫弄死吗？”

刘秋梧无言以对。

“亚历山德罗把你带过来的那天，你的回答让我们所有人都感受到了杀气，现在你又他妈的过来告诉我你不是这个意思？你在装什么无辜？”

说完马丁走到刘秋梧面前用力地推了他一下，“我告诉你，在这里，只有两条路可走，一条是妥协，像狗一样的效忠主人；另一条就是对抗，像一名战士一样拿起武器。没有中间的那条道路！你自己想想清楚！以后别像个娘们儿似的跑我这里来唉声叹气！”

刘秋梧魂不守舍地回到了自己屋子，他知道，自己正在失去他曾今认为最为宝贵的东西，这就是将仇恨的种子播种到了自己心中后所要付出的代价。从此以后，自己将永远活在白歆那对黑色眸子的审判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