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檬赶紧回头,就看见前头出来十二个衙役,一边六个分开站好。
原本是南阳巡查使的王柳主理,但汪清海作为南阳城一把手,又是刚上任三日不到,这等案件自然是要插手的,两人一前一后从后围出来,汪清海坐主理位,王柳坐在了陪审位。
二位大人坐定后,惊堂木一拍,围观的群众顿时都停了口,整个明镜堂鸦雀无声。
“堂下何人,有何冤情,速速报上来。”汪清海问。
整个堂内除了衙役惟有颜樾站着,这话自然是问她。
颜樾恭敬跪拜叩首行礼,跪着回话:“启禀大人,小女子是颜家长女,今日递状子其原因有二。”
“其一,状告姑母吴颜氏,逼迫我临摹赝品充作正品卖出,获取利钱,此行虽为我不齿,但因我与弟弟年幼,且她又拿幼弟要挟,我不得已只好听从.......但万万没想到买下画的人是大人您,小女子思前想后坐立难安,即便是您不会认出真假,但还是觉着不应欺瞒于您,于是这才让婢女在适当的时候将画作奉上,以求大人宽恕。”
她说出的每一个字都咬字清晰,声调却并不高昂亦不会低沉小声,让人十分愿意聆听。
被人欺骗不是件舒心的事,但颜樾前有环莺献画补救,此时自己又做低伏小一副认罪模样,加上真画已经到了汪清海手里,即便是定罪至多不过罚些银钱做样子罢了。
汪清海见她叩首真诚模样,心下积攒的怒意早就消散了大半,于是抬了抬手道:“此事你已做了该做的,况且是有人挡在前面所以你也是不得已,本官不是不明事理之人,自然不会与你计较。”
颜樾赶紧再叩首行礼:“小女多谢大人。”
“其二呢?”
颜樾再道:“其二,状告姑母吴颜氏下毒行凶,但因机缘导致幼弟逃过一劫,也算是行凶未遂,但其丫鬟阿桐却无辜受难,虽然只是个丫鬟,但我母亲在世时一直教导人存德善之心,即便只是丫鬟,也该有得到惩治恶人的机会,大人明察秋毫,请还死者一个交代。”
围观的群众一般这时候耳朵最是灵敏,这一番话听得是真切,不免又是一阵唏嘘。
“都说姑母姑母,这吴颜氏与颜大姑娘只差了个姑字,却起了这等心思,真是不该。”
“颜家虽然不是富贵之家,但好歹有颜老爷留下的铺子与家财,你瞧那吴颜氏的穿着,铁定是惦记上了娘家财物,这才想法子处心积虑迫害姐弟俩!”
“真是人心难测!”
“可不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