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刚说尽,外头有人打帘子进来。
是王申家的。
王月的相貌跟了她母亲,一样的清秀温婉,王申家的进门后屈膝行礼,笑着道:“钟车夫方才走了,说是不打扰您休息就不来告辞。”
颜樾嗯了一声,没再说话。
王申家的像是有话要说,王月晓得母亲要说什么,暗自瞪了一眼,王申家的犹豫过后还是吞下话和女儿一起退了出去。
“娘刚刚吓死我了,还以为你就要说了!”王月拍了拍胸脯道。
“月儿呀,大家虽然猜测表姑娘是因为得罪了老太太才被送到这里的,可凭那表姑娘的容貌与周身气度,老太太决计不会轻易放走的,你就别犯懒了,好好跟着表姑娘说不定以后有大造化呢!”
对于颜樾来田庄,王申家分为两派。
王申与儿子听了村上其他人的说法,心中断定颜樾是开罪了老太太才这样的,不然为何只有颜樾和一个丫头来这里?
王申家的则认为表姑娘和老太太必然是吵架赌气,老太太一气之下才将表姑娘赶到庄子上来。
她可是听说表姑娘与苏家存在婚约呢,老太太怎么会舍得不理会这个外孙女?
王月对于母亲说的话存疑,如今见了颜樾才真正信了!
可越是这种时候,她反倒胆怯了,万一表姑娘看不上她怎么办?万一觉着她不够机灵如何是好?
王申家的作女儿家时是远近闻名的利刀嘴张寡妇的独女,除了一手做豆腐的好手艺,还传承了一双利眼,看人极准。当年王申求娶她时,家里是家徒四壁、落地生灰,连小偷路过都要吐口唾沫。饶是这般清贫,她也不顾张寡妇的劝阻执意嫁给了王申,为的就是他的稳重厚实,是个可靠之人。后来也果然如她所愿,王申因为办事牢靠被选中做了冯家邕县田庄的管事,虽然不大,但也算是心满意足了。
那表姑娘眼若星子,额头饱满,唇瓣如玉,双颊上方的鬓角汇聚地各有点痣一颗,是大富大贵的相。
她再三打量,心中断定她并非空有美貌的女子,这才又坚定了无论如何也要让女儿待在她身侧的心思。
见母亲这般坚持,王月想了想,觉得除了那个丫头有些厉害,表姑娘好像没有听说的那般凶恶,只犹豫了不过一会,心里头虽有些犹豫,还是点头应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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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她自重新活回来,还是头一次睡得这般安稳。
没有做梦,亦无呓语冷汗,平躺着连身也没翻一个一觉睡到大天明,灵韵看她睡得这般香甜,都不舍得叫醒她。
醒来时,窗棂上已经有阳光照射进来了。
颜樾揉了揉脖子掀被子起床。
灵韵端着水盆进来,见她睡醒笑着放下盆子走过来:“姑娘昨夜睡得可真是好。”
或许是这里难得让人放松些。
颜樾不作解释,笑了笑站起身洗漱。
刚洗漱更衣完毕,王月就送了早饭进来,颜樾看着她摆饭,主食是小米粥、素馒头,拌了个三丝,以及清炒豆角,有红有白有绿,虽然都是清淡口味的,但看着就让人莫名舒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