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长升见识过这个丫头的厉害,面上微有赧色,赶紧行礼告辞。
顾长升走后,王申有些担忧:“表姑娘,您就这么让他回去了,倘若真是老太太同意的”
“不可能,”颜樾笑着道,“倘若是外祖母点头,必然会让柳妈妈来一趟,而非绕圈子让二舅舅身边的马夫来。”
她说着起身道:“得了,以后清净不了了。”吩咐道,“灵韵,去将前些日子摘下的桂花取来,咱们做桂花甜米以及桂花糕吃,再不吃以后可就没机会了。”
灵韵甜甜回应:“嗳!这就去!”
凤城苏家的一间院落里,苏沣正捏着一张信纸临窗细看。
上面记载了凤城内外关于商户、店铺、河道的消息,这样的信纸每三日就会送来一份,除了大致略写的信纸,还有不计其数的小纸也会送来。
苏家盘亘南江九城之不是没有道理的。
苏沣看得专注,但在密麻十几张纸页其中一张上写着关于颜氏大姑娘的消息。
看来过得还不错。
但好日子过到头了,是该回来做事了。
“赵笙。”他轻声道。
从屋角暗处出现了一名玄色劲装的配剑者,他恭敬地回道:“公子。”
“去将这送到邕县冯氏田庄,不要惊动任何人,送完就走。”
“是。”赵笙做事从不拖泥带水,得了吩咐后立即接过东西就走,一点儿停留说话的意图都没有。
冬日就要来了。
苏沣站在窗户前,看着书房外凋零的花,背脊挺拔,一身不染尘。
他该做的事也要尽快做了。
“苏大少吐血了?”冯老太太惊愕不已,连声问道:“不是说病已在好?怎么会突然又吐血?之前的大夫看了吗?怎么说?”
“您别着急,只是一早听苏家下人说的,是否这般严重都还不清楚,咱们别慌了阵脚。”冯谆和声劝慰道。
今早上说来也巧,他例行去铺子上时,有听到冯家的下人说起昨夜里苏大公子吐血的事,说的也是有鼻子有眼的,令人不得不信。
“严大人怎么个反应?”冯老太太思索片刻问。
严家既然有意与苏家结亲,这样的事生,自然是要比旁人更加关心才是。
冯谆摇头:“从早上到现在,严家就没人去过苏家连下人过路都不走苏家门前过,更别提上门了。”
冯老太太心头暗自冷笑一声。
严大人能在凤城知州的位子上稳坐泰山二十余年,靠的可不止是那微不足道的功名。
原本就是为了巩固自己的位子才同意结亲,出了这样的事他一定是最先撇清的那个。
这样也好,冯老太太忽然心生一计,迫不及待道:“既是出了这样的事,想必严家的事定然是黄了,不如此时”
“不可!”冯谆打断她,“万万不可。咱们若是这时候去提亲事,苏家不但不会认,反而还会开罪严大人,这样吃力不讨好的事千万不能做。”
苏家为了冲喜或许会同意,但对于颜樾来说以后的日子就没那么好过了。反倒是后者冯家在生意场上的事虽然不用听严知州的话,但在这个时候上赶着去结亲,岂不是昭告世人,严家是胆小鼠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