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有钱人家真是不错,这都快入冬了,还能吃到这么新鲜的梨,也不晓得费了多少心思功夫,啧啧。”她一面啃着一面叹道。
颜樾失笑:“有的吃不就行了,那么多话作甚。”回头去看了冯呈修,问:“他精神好了不少,还得多久才能下地?”
能吃饭就表示有力气,能下地就表示离康复不远了。
“你以为神仙呀!”青铃撇嘴,将梨核丢到桌子上,拍了拍手,“这少说也要小个把月去了,哪有那么快。”
颜樾微笑着看着她,忽然换了个话题:“你大哥是因为什么离开的?为何他要躲着你?”
“你怎么晓得他在躲我?”青铃睁大眼睛看着她,这女人会看透人心?不然怎么晓得她心头的想法?
青铃说到底也只是个十三岁的小姑娘,比颜姑娘大不了多少,且又是在南疆长大,几乎没怎么出过世,自然要比外头的同龄闺秀多了份单纯,说话做事许多时候都会直接将情绪摆在脸上。
“很简单呀,你寻你大哥这么久,即便再充耳不闻街巷事的人也晓得南阳有个南疆女子协助破了蛊毒案子,且你住在南阳如此久,难不成你大哥已经去了望京不成?否则他再如何也是要来寻你的,别提还要在凤城了”颜樾慢条斯理地分析着,一副认真模样,最后下了定论,“所以,你大哥是故意躲着你。”
青铃听了忽然就失去了胃口,将啃了一半的梨随手丢在小几桌上,往大榻的软垫上一趴,好半天才闷闷道:“其实我不是找我大哥,我是来找未婚夫的。”
未婚夫?
颜樾好奇道:“难不成他不愿意跟你结亲?”
青铃将小抱枕往脑袋上一盖,一副不愿意谈及的苦恼样。
颜樾失笑,随后正经道:“好吧,既然你不愿意说,那我就是想帮你也帮不了,既然如此,我就省下这个人情了。”
话刚说完,青铃赶紧抬,一双大眼睛滴溜溜地看着颜樾,充满希冀问道:“你有办法?”
“世上之事从来都不会没有办法”颜樾笑着道,“只是我连你们什么矛盾都不清楚,怎么帮你?”
“那好!”青铃点头坐了起来,想了想道:“其实我与他自小就认识,只是甚少来往,按着你们汉人的说法,我跟他就是表亲关系。”
“那你们是指腹为婚?”一旁的王月好奇插嘴。
“也可以这样说,但我跟他定亲已是五岁以后的事,那时候还是我头一次见他。”青铃叹了口气,“即便母亲与姑姑定了亲事,他却一直不喜欢与我一道,总是躲着我,这次是我实在没办法偷跑出来找他的,没想到他居然不在家里,我一路跟着他到了南阳、再到这里,却总是一点缥缈的消息,即便有可能是假的,我也还是跟着来了我自己都觉得自己是个傻子!”
青铃年岁与颜樾其实相差无几,但她自小生长在南疆,很少出世,自然心思单纯些,一心追着喜欢的人四处奔走,心底觉得自己愚笨却依旧无怨无悔。
“唔既是如此,只要晓得他姓甚名谁,原籍何处,就不难找到,毕竟人需要吃饭,更需要住店不是?”颜樾微笑着安慰她,“你那表哥叫什么?”
青铃听她这么说顿时眉开眼笑高兴起来,答道:“我表兄是邕县人,他姓孙,名叫狗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