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瑛听了,十分惊喜,不是传话来今天没接到人么,这是又赶到了?忙起身往外走。
容怀安跟在她身后,宋瑛道:“若是心绪不佳,你乐意自个儿待着一会儿也无妨。
与你弟弟一家见礼也不急着相迎的这一时,等会儿出来一起用晚膳就是。
陪着坐会儿就好。”
容怀安道:“儿子没事的,我与母亲同去。”
等宋瑛、容怀安到了门口,容怀远已经扶着明黛下了马车,容云海、容云川、容云飞和容云缈四个孙辈跟在后头。
再见到这些儿孙,宋瑛禁不住红了眼眶。容怀远见到母亲,在门口就要撩袍跪下行大礼,宋瑛连忙扶住。
他这一跪,岂不是媳妇孙子要跟着跪一片?
又将容怀安拉过来,说道:“这是你大哥怀安。”
容怀远施礼道:“大哥。”又让自己的妻子孩子一一与大哥容怀安见礼。
容怀安见到这么多人叫自己大伯、伯父,又羞又喜得脸都红了,连忙答应着,又想起自己准备的礼物还在自己院中,有些踌躇是不是应该现在回去取。
就听母亲宋瑛道:“这一路辛苦了,先去各自的院子洗漱一下,换了外衣。
都是自家人,穿个常服自在些。
一会儿丫头会去各院子请,再一起用晚膳。”
自有下人领路,仆从们也将各人的行李送到各处院中。
这餐饭,宋瑛吃得喜气洋洋,看着这些孩子都好好的在自己身边,那心里踏踏实实地欢喜。
容怀安每人送了一份礼物,没想到弟弟一家也都为自己准备了礼物,他送出去一堆,又得回来一堆。
晚膳后,宋瑛留下了怀远和明黛,按曾琛地嘱咐先将朝中局势,以往的一些旧事说了一遍。
然后又详细地将家中的情况,诸如换子、和离、投毒、弹劾等一一告知。
看了看明黛,还是应该有个准备,又将赵婷的事说了。
怀远夫妻俩听到这,不禁面面相觑。
怀远想起一件事,便道:“今日父亲也派了人在十里亭相迎,但见了母亲这边的车马就退到一旁了。”
宋瑛心道:这是容怀山废了,想起怀远了?
宋瑛道:“这事倒是有些不好办,依着通常的规矩,我与你父亲和离了,你们这些孩子只怕也是要跟着父亲的。
不过,容怀山毒杀谋害你大哥在前,现在同案犯赵婷因着没有具体犯案,你大哥又无事,她又有身孕没被收押,也暂时在南安侯府住着。
你父亲有外室多年,伙同外室以庶换嫡,纵容庶子行凶……
我已找人放出风声,怕你们也被害,又因容怀山心思不轨,赵婷的长像又似明黛,为自保、为避嫌,你们随着母亲我住。
但孝道在呢,你们明日少不得要去南安侯府拜见你父亲。我给你们备些礼物带过去,外人看着呢。
只是别在那边停久了,也不必在那边用膳,早些回。”
第二日一早,容怀远先去了吏部,吏部给了两日假,再正式到吏部任职。
宋瑛又将飞鹰的头儿,林飞唤来见容怀远,毕竟怀远是飞鹰以后主要保护的人。
因着容怀远带着妻子孩子去南安侯府拜见父亲,除了飞鹰队十人跟着,宋瑛派了几个丫头跟着。
这几个丫头到侯府,两两议论,容若知的外室田安然死了,留下了十五个大箱子的好东西在外宅。
赵婷听说容怀远明黛来了,特意找事到容若知这晃一圈。
容怀远看见这女人,想着容怀山的心思,心里吞了苍蝇似得难受,带着妻子孩子不多会儿就告辞了。
容若知见赵婷打扮得花枝招展的来,心里也大概明白,气不打一处来。
这赵婷见容怀远立马就走了,也有些尴尬,但她进来时已听了丫头的议论,就和容若知说要那十五箱东西。
容若知道:“你倒也不忌晦!”
赵婷道:“忌晦啥,那古往今来多少传下来的好东西都是死人的东西。
那些劫道的、盗墓的,还专门做这生意,有什么好怕的!
田姨向来疼我,我怀的孩子要喊她作奶奶,东西给我不是正好?”
容若知听她说得不伦不类,又实在是烦,就道:“你自去外宅取吧!”
宁晨得了消息,心想哪里就给她一人得了去!人穷志短,自己娘家那个样,又已为妾,能分东西的时候不多。
也去了外宅,本来伍思玉自重身份,不想掺和这事。
但又觉得公公容若知以还账为名,将公中的钱财全给了那边,那心偏得没法说,那些私产只能紧着过日子。
现在抢一点是一点,拿到手一些,就是一些。幸好自己管家时也揩了些油水,犹犹豫豫半晌,竟然也去了。
这些人以往就偷偷摸摸的瞒着宋瑛,都是到过田安然这外宅的,熟门熟路。
只是虽然尸体已被京兆尹捕房的人移走,那地上斑驳的血迹还在。
除了两个守宅子的,其他仆人已经遣散。东西倒是十分打眼,三人立刻开始了争抢,最后达成一致,田安然的衣裙鞋子都烧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