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凡他看不顺眼的事儿,那是一定要说道说道的。
说道就说道吧,还不分场合。
皇上都敢怼。
哎呀,真是让人头疼啊!
李宏新默默的喝了一口汤,小声嘀咕道:
“行吧,你们这些人就是毛病多,瞻前顾后,活得累不累?”
“今年你们来得比以往要早些啊。”夏有德低声转移话题。
李宏新闻言,起身坐到夏有德跟前,在他耳边小声说:
“你说那个白侯,一个武职,非得掺和文事。
他上折子提出乡试士子考前应资格重审,由朝廷派去的官员与地方官员两方审核,以防有人弄虚作假。
他简直就是狗拿耗子多管闲事,脑袋里不知道装了大粪。
仗着自己早年对朝廷有几分功劳,又手握重兵,在朝堂上指手划脚。
娘的,我早就看他不顺眼了。
这样的鸟人,还得晁世子来怼,可惜晁世子得罪了皇上,被发配到你西北府了。”
说罢,他叹了一口气,“唉,好人总是多磨。”
夏有德无语。
是好事多磨吧?
他拍了拍李宏新的肩,小声说:
“原来如此,我西北府今年参加乡试士子,有两千多人,重审还来得及。
像江南府,估计得有一万人之众,这,能来得及吗?”
李宏新嗤笑一声,“去江南府那些人,还不知道能不能如期到达呢。
听说江南府现在正值梅雨季节,赶路不方便,恐怕要申请延期了。”
“延期恐怕不行吧?自古都无这样的惯例。”夏有德说。
“有没有的,全看朝中那些人。”
李宏新又像做贼一样环视一圈,趴在夏有德耳边,声音压得低低地说:
“老夏,咱哥俩不是外人,我跟你说,我觉得皇上想把白侯手里的兵权收回去。
这事儿好几年前就有苗头了。
不过,白侯这人贪得无厌,兵权抓的很紧。
两年前白侯老家被晁世子一锅端了,这是个收兵权的好机会。
可惜了,边境突发异动,贸然收回兵权有可能导致军心不稳,让他逃过一劫。
从那以后,他倒是老实了两年。
可年前八皇子在宫宴上差点被人毒死,白侯就拿这个当借口,又开始上蹿下跳了。
我看呐,他好像是有了啥依仗。”
夏有德听完他所言,眉头微皱,沉思片刻后,沉声道:
“听你这般说来,我倒是觉得这士子身份重审之事,乃是冲着我西北府而来。”
“夏老弟,你何出此言?”李宏新面露好奇,开口问道。
夏有德此人,向来不喜妄言,所言必有凭依。
“直觉而已。”
夏有德面色凝重地说道。
他又怎能说出自己已经被白侯盯上,欲除之而后快?
他又怎能说出陈允良对陶家心怀恶意?
这些事情,白侯和陈家皆是暗中行事,尚未摆到明面之上。
此时过早言明,不过是自己的揣测罢了。
如此,在律法之上,实难算作证据。
不过,有一点可以证实了,陈家投向了白家。
“呔,老夏,你还是一如既往的喜欢吊人胃口,跟年轻时一样可恶!”
李宏新知道问不出什么了,咬牙站起身笑骂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