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是沈大人的生辰宴,但凡朝中关系好的,都接了帖子前来祝贺,一时间,沈府门前客人进进出出。
沈清婉看着熟悉的“沈府”牌匾,心里一时有些百感交集。
自她嫁人后,便鲜少回来。
逢年过节,她回来,她爹也是避而不见,她娘想她想得紧,也只能忍着。
为人子女不能在父母跟前尽孝,每每想到这个,沈清婉就心里难过。
沈沚阮跟在沈清婉身后,跟着她进了门。
有来为沈父贺寿的,见沈清婉踏进了沈府的大门,一时间纷纷耳语。
沈谦是个文官,更是个十足的读书人,虽然已经官拜翰林院,但是文人风骨在整座宅院里体现得淋漓尽致。
院子里错落有致的松柏,回廊墙上那满墙的诗句和字画,就连府里伺候的下人,看上去也是能张口就出口成章的样子。
沈沚阮一路跟在沈清婉身侧走来,一行人直接到了后院。
与前院不同,前来祝贺的客人们都在前院,人声嘈杂,很是热闹,只有府里的后院安安静静。
沈谦和刘氏夫妻多年只有沈清婉一个女儿,再无所出,因此沈谦便把全部的精力放在了沈清婉身上。
谁知她和李显的事弄得满城风雨,也让沈家丢尽了脸,虽说已时过境迁多年,沈清婉最终还是被李显明媒正娶地抬进了英国公府,但是沈谦就是觉得遗憾。
因此这些年来对女儿也有些冷淡,连带对英国公这个女婿更是不喜。
要不是为人父母计之深远,想到女儿这么多年都无所出,沈谦也不会想到远在扬州,大房庶子沈青山还有一个未及笄的女儿。
沈谦的夫人刘氏早早便在花厅等候,要不是今日府里宴客,她这个主母不可随意离开,她早早便去府门前迎女儿了。
“夫人,小姐已经进后院了。”
有小丫鬟来报,刘氏一听女儿已经进后院了,顿时激动地从太师椅上站了起来。
“快去前院给老爷说一声,就说小姐到了。”
“是”
小厮快步朝前院去了。
沈清婉一路走来,府里许多东西都跟她未出阁时的布置一样,只是府里栽的松树高了许多,池子里的鱼也长大不少。
沈沚阮则规矩地跟在沈清婉身后,目不斜视。
在她眼里,这偌大的院子跟英国公府一样,都是达官贵人家的居所,她一个孤女,还是不要莽撞,免得落人话柄才好。
进了后院又走了片刻,周遭忽然变得安静下来,沈清婉拍拍沈沚阮的手,指着前面一座院落道:“软软,我们到后院了。”
话音刚落,便见门内出来一位四十多岁的夫人,身着华服,被一堆丫鬟簇拥而来。
“我的儿。”
此人正是沈清婉的母亲,刘氏。
“娘,女儿不孝。”沈清婉几步上前去,扑倒在刘氏怀里,眼里的泪水夺眶而出。
母女二人抱头痛哭,看得一旁的丫鬟婆子纷纷抹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