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者他知道沈青山并非沈家嫡亲的儿子,跟现在的英国公夫人并不是亲姐弟。
既然不是嫡亲的姐弟,那沈沚阮在这府上处境可谓尴尬。
虽然他是个教书先生,主打一个两耳不闻府上事,一心只为教好书。
但是历来有些门第的府上都会涉及妻妾争宠,嫡庶之分,这英国公府也不例外。
他亲眼见着府里的这几位少爷和老夫人身边的小姐对沈沚阮都是一副看不起的样子,心里更是觉得这孩子可怜。
自己虽然不做官,但是靠着做夫子,家里倒是吃穿不愁,只待自己的妻子来了,商量好后,等春闱一过,便把这孩子接走。
曾夫子打定主意,只等曾夫人来。
曾夫子在京城的南边一处巷子里租了宅子,自己的夫人带着两个孩子住在里面。
虽然不说有多富贵,但是养个女儿倒也不是不能。
想了这许多,曾夫子决定待会跟妻子好好商量商量。
午后刚过,曾夫子的妻子刘氏到了。
曾夫子十分高兴,赶忙吩咐小厮去梨花苑请沈沚阮,说是自己的夫人来了,请姑娘过去一叙。
曾夫子平日里对沈沚阮颇为照顾,沈沚阮心里也很感激,她正准备往集芳院去,却被下人叫住,说是曾夫子的夫人来了,请她过去。
沈沚阮不疑有他,让红袖先去集芳院说一声,自己去了文华阁。
“你确定这姑娘就是沈先生的女儿吗?会不会太巧了。”
曾夫子的妻子刘氏归置好自己给曾夫子带来的冬衣,一脸的不可思议。
她上个月收到曾夫子的信时,也是难以置信。
没想到他们当初在扬州没找到的人,如今却在京城的英国公府见到了。
“也就是说,沈先生是扬州沈家的庶子,是这英国公府夫人的庶弟?”
刘氏小声地询问,他们夫妇怎么也没想到,那个两袖清风,看上去平易近人的才子,居然是出自扬州名门沈家。
“是,我后来仔细回想了一下,又问了当时主管户籍的官员,沈兄的确来自扬州沈家,只是他太低调,从来不与我们说这些,我们也只当他是普通学子罢了。”
曾夫子捋着胡须,眼神里不禁更带着些钦佩。
虽是庶子,但是出自名门,想必看不上他们这些寒门学子,没想到沈青山不光在金钱上对他慷慨解囊,在学问上也是不吝赐教。
他同届的许多同僚们都在学问上或多或少得到过沈青山的指点。
可惜了这么好的人,却早早去了,不免让人唏嘘。
曾夫人刘氏也深感遗憾,夫妻二人坐着说了会话,决定等沈沚阮来了,看看小姑娘的态度。
一炷香的时间后,沈沚阮踏进了文华阁的门。
刘氏一见有一位身段袅袅的少女走进来,脸上的笑就没停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