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婉一脸的疲惫,看上去脸色也不好。
沈沚阮见她气色不好,让红袖去给曾夫子告了假。
曾夫子见她请假,还特意让小厮来问她是否身体不舒服之类的,还嘱咐她多休息,今日可以不用练字,不用读书。
沈沚阮心里暖暖的,上次曾夫人还特意给她做了一身冬日的新衣裙,虽然只是一般的棉布,不是顶好的蜀锦,但是颜色鲜艳好看,也很保暖,沈沚阮很喜欢。
看到沈沚阮过来,沈清婉心情好了些。
两人一起吃了早膳,时辰还早,沈清婉便准备带着沈沚阮出门。
今儿李显向朝廷告了假,准备妥当陪妻子出门。
三人准备妥当,正准备上马车,却见宫里来了太监,说是圣上有急事,李显有些不情愿,但是皇命不可违,也只能无奈进宫去了。
前阵子的大雪对出行很有影响,虽然官道的积雪被打扫干净,但是路上有一层薄冰,马车容易打滑,故走得很慢。
英国公府的马车宽敞又暖和,除了赶车的小厮,李显特意派了府里的四名侍卫也一路跟着。
“软软过了春闱,就该十四岁了吧。”马车里,沈清婉看着身边的沈沚阮,忽然问了一句。
沈沚阮正瞧着芙蕖和菡萏在给她姑母准备茶水,听见沈清婉问她,她立刻把注意力放到她姑母身上。
沈清婉扬起一个甜甜的笑:“是啊,姑母,软软明年就十四岁了。”
“十四岁。”沈清婉低声呢喃,如果她的女儿还活着,应该也是这个年纪。
“你儿时的生辰是如何过的?”沈清婉又问。
这个问题让沈沚阮一愣,她是重活一世的人,十几年前的事,她的记忆已经有些模糊,如今让她回忆,可能上辈子在宋袭野后院受折磨的日子倒真是叫她终生难忘。
儿时沈沚阮过生辰,沈青山都会亲自给她准备一碗面。
她与她爹日子虽说过得不是很拮据,但是也得精打细算,除了每个月要给照顾她的婶子给银子,剩下的都拿来买笔墨纸砚和生活必需品了。
想到这里,沈沚阮才忽然想起来,她儿时跟爹爹一起生活在扬州府南边时,身边有一位寡居的婶子,那婶子是个寡妇,丈夫生病去世,她不愿改嫁,便平日里帮着洗洗衣服,卖卖绣品来谋生。
他爹有时要外出,那婶子便带着她,沈沚阮跟她很亲,只可惜她爹去世,她被扔去二叔家,那婶子也被赶走了。
沈沚阮想着想着,竟然兀自出了神。
“软软,软软?”
沈清婉看她目光发直,知道这孩子又不知道想到何处去了,只能笑笑,拍拍她的刘海。
“你十四岁的生辰,姑母给你过好不好?”
“姑母,你对我真好。”沈沚阮回过神来,有些不好意思地缩缩脖子。
“你这孩子,注意仪态,女孩子做这个动作不好看,下次要记得。”
沈清婉越跟沈沚阮相处,就越喜欢她,心里更是把她当成了自己的孩子,一般的达官贵人家的小姐,自小都要接受礼仪教导,她就是这么过来的,如今沈沚阮都要十四岁了,也该对这方面注意起来。
老夫人身边的段熙禾这方面就做得很好,她也得抓紧了,不让其他人低看她沈清婉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