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青云一番从容不迫,机敏应对。
轻松化解盛会风波,亦是让这般闹剧收尾。
至此之后,斗战司偃旗息鼓,再无变故波澜升起。
如是盛会期间,除去斗战司列班神属外,其他各路阴神,皆向陆青云投来善意。
或是举杯共饮,或是对视眼神,含笑示意。
“陆君,此杯敬你!”
“陆君,杯中美酒,与尔痛饮!”
尤以城隍司神属,护法神、土地公、灶神、门神等阴神,步履飘来,相谈甚欢。
“陆君为我城隍司神属壮脸,于盛会展露风光,杀去斗战司锐气,果真舒畅!”
“斗战司历来嚣张跋扈,蛮狠擅专,今次吃瘪,倒也让他们知晓城隍司神属不是好拿捏的!”
……
面对同道神友连连夸赞。
陆青云礼数周全,无有怠慢,一一还礼。
他虽是厕神,位卑言轻。
可近些时日来所展露能力,有目共睹。
城隍更是不加掩饰,青睐有加。
此刻陆青云犹如众星捧月,被各路神祇簇拥在内。
或是推杯换盏,盛情相邀。
或是谈及蛟龙案,感激之言。
欢声笑语,好不快活。
却也有斗战司,列班神属,与此形成鲜明对比。
孤独划位,落寞无依,沉默吃酒。
张白鹭更是怔怔看向陆青云,心中滋味繁杂。
他自诩福地根脚,曾许少年凌云志,希翼历练万难,建功立业,平步青云。
如今下放凡尘,不过短短十载,除去斗战司神属之外,便也处处碰壁。
其他神明皆敬而远之,不愿来往。
便是城隍上尊也不喜自己。
张白鹭不禁暗道:难道某真不如,这个只会溜须拍马的陆青云?
须臾间,念头转瞬即逝,清理杂念:
“我之身份根脚,又岂是这些泥腿毛神能够窥探一二,道不同不相为谋!”
念及此处,他闷闷不乐将桌上杯酒一饮而尽,似在宣泄心中情绪。
期间便有三五位旁的阴神,看重张白露福地根脚,想要上前热络,讨好几番。
最终也碰去一鼻子灰,热脸贴了冷屁股。
此间举动,分明是划清界限,摆明不合群,态度强硬。
倒也让各路神祇默默看在眼里,记在心中。
有城隍司神属远远望去斗战司席位,对陆青云及身旁阴神,言道:
“这张白鹭出自福地,又且如何?”
“根脚再好,脾性丑陋,便连城隍上尊那般嫌弃,都不自知。”
周遭之神纷纷附和,显然早有怨愤,十年来遭遇不少此般事情。
如今城隍屡次表明对张白鹭不满之情,态度尤甚,形势明朗。
列班神明也不必再隐藏一二,俱是诉说心中不满。
“张白鹭自福地研修,自诩少年血性,说什么志比天高,不过书生意气。”
门神不屑一顾,接过话茬道:
“书生意气还是夸赞,某看是固执迂腐,假清高。”
“分明如今已是城隍司神属,司任夜游一职,却还和斗战司暧昧纠缠,不清不楚,一同坐席。”
“且看他尾巴翘到天上,平日里对诸般事宜都要卖弄骨中傲气,将我等视作淤泥烂鱼。”
“好一朵清白莲花,呸,可恨!”
陆青云听进耳朵里,却不吐言语。
只眼睛闭起,摇摇晃晃,左右不稳,欲作跌倒之状。
他嘴中嘟囔道:
“怪哉,这酒真有些醉哩!”
不远处,护法神朱有心见状,连忙来到近前,双手扶住陆青云,打趣道:
“陆君莫不是只爱人间花茶,平日里当真滴酒不沾?”
“怎的如此不胜酒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