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兄,且让陆某看看,你在做何等美梦!”
思量之间,陆青云挥挥衣袖,送去一阵清风,神念直入孙子楚脑海之中。
骤然间,天旋地转,乾坤颠倒。
陆青云神念探视而去,只觉进入一片世外桃源之地,春风如沐,和煦微微。
不远处有成片林立的桃花树,花苞盛开,美艳红润,树下有两道人影,相互依偎,缠缠绵绵。
其中一道人影便是孙子楚,模样身材,清晰可见,倒是衣衫变化,穿着干净整洁,得体大方的白衣长袍,腰间挂有玉佩,显露神采奕奕的样子。
另一道人影,则看不清模样,似朦胧美奂,女子模样,身材婀娜,亭亭玉立,气质出尘,宛如仙女临凡,玉人倩影。
伴随一阵清风吹拂而过,桃花片片摇曳,随风吹舞,宛如天边红霞降落凡尘,倾洒在孙子楚和那位神秘女子的肩头,似红纱盖头,如婚袍加身。
陆青云看的真切,知晓那位模样模糊,看不清晰的女子,正是孙子楚想象中的阿宝。
倒真是做梦的时候,都在想着心上人。
须臾间,梦境场景立时变化。
只见孙子楚和阿宝不知何时,已然穿上红色礼袍,正在一处高宅之内,拜堂成亲,举案齐眉,周遭人声鼎沸,宾朋满座,送上祝福话语。
陆青云于梦中游荡,化作书生模样,走到近前,对孙子楚言道:
“孙兄,美梦易做,现实难成,何时愿意醒来?”
说完此话,陆青云立时离开梦境。
与此同时,躺在床榻上,正做着美梦的孙子楚,缓缓睁开双眼,似有些意犹未尽,又有些怅然若失。
“孙兄,睡得可好?”
耳边传来熟悉的声音。
孙子楚循声看去,这才发现陆青云不知何时,出现在身旁。
“陆兄!”
孙子楚坐起身子,内疚歉意道:
“陆兄可是等候许久?我惭愧矣!”
陆青云打开折扇,轻盈扇风,不疾不徐道:
“我今日前来,既是代沈兄前来探望,转达挂念祝福之意,亦是想看看孙兄,何时振作精神?”
孙子楚闻听此话,萎靡不振道:
“唉!陆兄,实不相瞒,我亦知晓这般模样不是办法,可我这几日总提不上力气,似心如刀割,难以精神……”
陆青云默然点头,言道:
“孙兄,你这是病了!”
孙子楚缓缓抬起被包扎好的右手,问道:
“莫非是我这手还没好,亦或留有后遗之症?”
陆青云摇摇头,直言道:
“你这是心病,叫做相思,和手无关。”
孙子楚默然放下右手,耷拉双眼,低下脑袋,只一个劲叹息道:
“陆兄,我……唉!”
陆青云见孙子楚如此自怨自艾,丧失斗志,便也开口道:
“孙兄不必妄自菲薄,你今已在阿宝小姐心中留下至诚印记,可谓是独一份,抢占先机,他日重振精神,将可期事成矣!”
孙子楚叹息一声,回道:
“话虽如此,可我见不得阿宝小姐,又有何用?”
说完此话,孙子楚躺下身子,微微闭上双眼,似乎又要回味美梦。
“陆兄,我有些乏了……”
陆青云闻听此话,默然不语,随后抬手抱拳,以示告辞,转身快步离开卧房。
他不免沉吟思索,眉头微蹙。
如今孙子楚彻底沦为一滩烂泥,颓废至极,这般相思之情,无药可救,只能在梦中麻痹自己,怕也再难说什么重振旗鼓。
刚刚走出屋外,便见老仆人在院子里劈柴,一双干瘪之手如干柴,斗大汗珠似如雨水,淋湿在心口胸膛,汗流浃背。
老仆人发现陆青云准备离开,赶忙放下手中活计,小跑到近前,焦急询问道:
“陆小哥,我家公子最是听你的话,不知情况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