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宝只见对方两眼蓦然呆愣,直勾勾般痴痴看来。
“呀!”
阿宝立时娇羞不已。
她何曾与男子这般相望过,慌忙放下帘子,耳根子嫣红发烫,羞臊不已。
孙子楚愣在原地发怔,直直看向从身旁经过的轿子,呆痴不已,一见倾心。
“孙兄,还有一句呢?”
“三句便已如此唯美,最后一句又该如何?”
众人在旁催促,却不见孙子楚作出任何反应。
只如木头般呆立原地,一动不动。
“孙兄!”
“孙兄这般样子,是为何故?”
有好事者来到孙子楚近前,仔细甄别。
不多时,突然大叫道:
“孙兄怕是中邪了!”
此话一出,沈浪领着众人连忙围了上去。
沈浪伸手触摸孙子楚身体,惊觉对方僵直发硬,满是冰凉。
似是死掉一样,犹如挺尸。
“陆兄,这该如何是好?”
沈浪言罢话语,久久不见应答。
他好奇回过头。
只见陆青云收去折扇,双手拢入袖中,负背在后,眼神凝重的看向不远处。
沈浪循望而去,并未发现任何异常,又后知后觉,有些怔怔出神。
“莫不是陆兄也中邪了?”
“沈兄,孙子楚怕是旧疾复发,劳烦你将其送归家中,陆某此间临有要事,待处理完后,随后赶到!”
沈浪闻听此话,悬着的心立时放下,直言道:
“陆兄放心,我即刻送孙兄回去,请最好的郎中大夫为其医治!”
他将孙子楚抱在怀中,整个人身轻如燕,朝着县内奔行而去。
浪荡子们跟在身后,风风火火,一并跟随离去。
不多时,青草地上独留陆青云伫立此间。
他抬头看向半空。
孙子楚的魂魄正在眼前悠悠飘荡,似受某种牵引,朝着林间不远处一颗大树飘去。
陆青云挥挥袖袍,散去阵阵阴风,将这道魂魄镇在空中,不得动弹。
他凝望而去,瞥见林中的某颗参天古树,但见一只鹦鹉,羽翼斑斓,蛰伏树内,不断扇动翅膀,招引孙子楚的魂魄。
陆青云见状,心中惊疑。
这是孙子楚家中失踪的鹦鹉?
奇怪!
自己曾经仔细观察过那只鹦鹉,唯是平平无奇,并未开启灵智,又怎会突然变成勾魂夺魄的妖孽?
陆青云定睛再看,双眼闪过幽光,鬼眼照见,转瞬即逝。
果然发现端倪!
这鹦鹉体内竟然居寄着一只恶鬼,其眼如铜铃,射出寒光,口似血盆,张开獠牙,周身肌肤若如死灰,透出阴森之气。
“原来是你在作怪!”
陆青云心中明了,终于知晓这只鹦鹉,早前为何失踪。
竟是被恶鬼夺了灵识与躯体!
他不免眉头微蹙,沉吟思索。
这鹦鹉本在孙子楚家中的笼子里安逸快活。扶摇县内有众多神祇庇护,如何能让恶鬼夺舍成功?
正在考量之时,耳边传来一声怪叫,哀怨凄厉,旋即参天古树内有鹦鹉飞出,目中光芒早已没有昔日灵动,而是鬼火幽幽,满是死气。
霎时间,地上浓烟滚滚,待到烟雾散去,鹦鹉摇身变幻,作一衣衫褴褛,蓬头垢面,脓疮遍布,如恶疾缠身的乞丐。其手握玉瓶,似乎想将孙子楚的魂魄装入瓶中,只是受得阴风阻碍,难以顺畅。
陆青云鬼眼看破,知晓这乞丐身躯并非恶鬼得道化形之体,而是使的障眼法,唯能骗骗肉眼凡胎。
实际上,眼前还是一只藏在鹦鹉体内的恶鬼!它确是不敢在日照之时显露原形,否则要不了半刻钟,就会被曜日金阳化作浓水。
恶鬼直勾勾望向陆青云,森冷道:
“吾乃红花娘娘座下鬼王,今来此地,奉命拘拿命定人三魂七魄。”
“陆青云,你一介小小厕神,既见本王,为何不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