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挂着,一会儿重新写。
尽管困境重重,但我并没有放弃的打算。我开始观察周围的自然环境,寻找可能的食物来源。树木上的果实、野花间的花蜜以及河流中的鱼类都成为了我最初的食物选择。
经过一段时间的努力,我终于成功地找到了一些可以充饥的食物。虽然它们并不丰盛,但它们足够维持我生存的力量。
明明就我自己,哪里来的别人?
我回过头,世界重新回到昏暗之中。
一张脸贴近我,模模糊糊但又感觉很是熟悉。
“有人放火。”很熟悉的声音,声音颤抖。
是木雷。
同时我闻到了含糊的气味,我从床上跳起来,我看到了火光,就在我们楼下,火很大,火苗就像一只巨大的舌头向楼上舔来。
进入初冬以来,天气干旱无比,干旱到我开始怀念暴雨成灾的夏季。
楼房也干燥无比,就算没有了多少可燃物,一旦烧起来也会成为不可阻挡之势。
我向窗子前奔去,伸头看向楼下,一楼是起火点,更可怕的是同,我看见了人影,大概两三个人。
我心中一紧。
“他们是不是来抢咱们食物的?”木雷站在我身边,无比紧张地问我。
“就算不是奔着我们来的,这火看起来也是和他们有关,火是他们放的确定无疑。
“是不是白天你见到的那个人,他知道我们有食物。”木雷猜疑着向下看。
我一把将木雷拽离开窗口。
“用不了多久他们就知道咱们住在这里。”木雷开始绝望。
“想法回避就行了,咱们得把食物带走。”我准备带着木雷躲到天台上。
天台很是凌乱,之前业主在天台上搭了一些违建,但如今却能够成为我和木雷用来躲避的地方。
这些人不一定知道我们住在这里,可能趁着夜间扫楼呢。
扫楼的话,他们差不多会放过凌乱的天台,那里藏着食物的可能性极小,即便是有食物,在那种环境下也不会保质多久。
“不会被他们发现吧?”木雷担心极了。
“所以我们需要快一点。”我向储藏间走去,虽然房间里没有一丝光亮,但长期以来我已经练成了一种本能,只要是熟悉的地方,即使闭着眼睛我也能迅速到达我想去的房间。
我也早就提前做好了准备,储藏室里有只大号的双肩背包,我快速并且十分准确的将食物扫进背包里。
接着支起耳朵听门外的动静,没有异常,但有浓烟从门缝里向房间里灌来。
“火说不定已经烧到了门口。”感觉房门有点热,我开始变得焦躁起来。
如果门外有火,或者那几个人已经来到门外,那我和木雷就如同砧饭上的鱼肉——任人宰割了。
木雷的呼吸听起来很是沉重,因为紧张,他紧紧抓住我的衣摆。
“那咱们是出去还是不出去?”木雷低声问。
我犹豫着,出去与不出去,对我们来说都是很凶险的选择,我认识到这一点。
考虑了几秒,我决定带着木雷出去躲到天台上,这火应该烧不到天台上面,如果我和木雷向楼下走,出口已经被火封住,相比较逃生的可能还是天台上更大一些。
“上天台。”我对木雷说。
我拔开两道插销,然后扭动门把手,扭动一圈之后,门就会被打开,希望门外的火势不大,更希望那些人没有站在门口。
这火铁定是他们放的。
放火的怎么可能是好人呢。
然而一圈之后,门没有打开,门是向外开的,我轻轻推了推,大门纹丝不动,这可真是奇怪,这门平时很好开的,这时却像被焊死了一样。
突然我意识到这门不是像焊死,而是真被门外的人给封上了,再加上大火,这目标太明显不过,让我和木雷在火中昏死过去,然后他们再进屋夺走我们的食物。
放火是最省事最无耻的手法,古代战争里放火就是常见的手段之一,文明塌陷的末世,文明的残垣断壁中放火又回归成为掠夺的方式。
我甚至听到门后有人在开心的笑了出来。
屋里的烟味越来越大,门外有动静,我听见金属工具掉落在地上的响亮动静。
“他们要冲进来了。”木雷仍然紧张地抓着我的衣服,他的声音虽小,但有了一种接受现实的无望感。
墙角有棒球棍,我伸出手摸到棒球棍,有种悲壮感的举起,只等门破的那一瞬间,拼命就是,大不了一起玩完。
黑暗中我和木雷的呼吸声非常重,还有心跳声,以及门外破门的动静。
烟雾逐渐浓密,破门声还是继续,我的焦急到达了极点,不等门被破开,我和木雷就会被熏死。
没想到小小的木雷竟然有火场经验,他用水打湿棉衫,然后将棉衫递到我的手里。
黑暗中接过木雷递来的棉衫,顿时减轻了几分焦躁,木雷捂住他的口鼻,但他开始连连咳嗽,眼见湿了水的棉衫也帮我们撑不了多久。
我也开始连连咳嗽,眼泪出来了,稀里哗啦的向下流,我什么都看不见,四周只有烟雾,还有不知道什么人正在忙着破门而入。
烟雾像看不见的手扼住我的喉咙,我的喉咙已经无法呼吸,接着我的脑子一片混沌,我伸出抓住了木雷的手,告别世界的时候,牵着他的手会让他感觉不是那么孤独无助。
门就在这个时候被破开了,我在逐渐失去意识中向地下瘫坐。
门开的时候,一个人影出现在火光之中,他手下手中的工具,一把抓起我的领子。
“快跟我走。”他声音不大,却很急促。
我接近昏迷,但我知道他不是来伤害我和木雷的,我选择相信,我抓住他的手使出全身的力量站起身来。
这时他已经扶起我身边倒在地下的木雷。
他将木雷身上的包取下来扔在我的身边,接着他背起了木雷。
“你来拿,跟我走。”他说。
他的声音听起来似乎是我认识的一个人。
他背着木雷向楼上跑去。
那正是我之前规划的逃跑路线,如果不是门被从外面被人恶意别住,我这会儿早就带着木雷逃往天台了。
背着木雷的人,似乎力气已经用尽,他一手抓住楼梯的扶手就像登山一样向上攀爬,另一只手还没扔下刚才救了我们命的那只铁撬棍。
看着男人身上的中式服装,我突然想起他是谁。
怀民。
他来找我们了。
很快我们即将到达楼顶的平台。
这时我发现怀民没有丢掉手中的撬棍是多么聪明的决定。
通往天台的大门被上了一道链条锁。
看来这火放得不但有计划还非常周密,放火的人压根就没打算让我和木雷逃出去。
怀民放下身后的木雷,开始用撬棍撬链条锁。
木雷在大口大口喘气,我们身后有了动静,似乎有脚步声正在往楼顶跑。
而这一场布局,仅仅是为了我和木雷背包里的那点食物。
不知道对方是几个人,但冲着纵火杀人这一点,肯定是泯灭人性的一伙人。
我的意识还没完全恢复,看着怀民拼命撬动链条锁的时候,我的视线一会儿模糊一会儿有点清晰,但我很是感动,我想让怀民活下来,没想倒是怀民让我和木雷活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