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夕让陈译先去挑，然后等一会去找他，陈译答应了一声，临走时又深深看了一眼江政朔。

跟之前的眼神如出一辙。

林夕小跑到江政朔面前：“你怎么回来了？”

江政朔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微微皱着眉：“你怎么会跟他一起来这里？”

对啊，她怎么忘了，江政朔也住这块。

她出现在这本身不是很奇怪，但和陈译一起出现在这里就显得很奇怪。

林夕微不可察地叹了口气：“很复杂，等我过段时间再跟你说。”

江政朔一听见这个，神色更复杂了，他叹了口气。

“你现在说可以吗？”

林夕有点疑问，微微仰头看他，江政朔看起来很疲惫的样子，黑眼圈很重很重，他的眉峰微皱，眼底是从来没有过的失落。

“我要出国了。”

......

超市的声音很大，陈译没有听清他俩在说什么，只是发现林夕从回来之后，兴致就变得更不高了。

陈译微微偏头看她，声音低沉柔和：“怎么了？”

林夕摇摇头：“没事。”

陈译见她不想说，也不好再多问什么，只是轻轻嗯了一声，把手里的围裙递给她了一个。

“系上吧，不要弄脏衣服了。”

林夕接过，小声地道了句谢：“谢谢。”

今天依旧是陈译做饭，他切好秋葵，下锅焯水，林夕也不会干什么活，只是在旁边把鸡蛋打散。

...虽然这个鸡蛋也是陈译敲开的。

“绵绵，你什么时候开学？”

现在已经过了正月了，她还是高三生，肯定开学会提前。

林夕想了想：“昨天老师在群里发通知了，应该再过一个周开学。”

陈译低低嗯了一声。

“你还没开学，而且我也有时间，那英语补习要不然继续？”

“...？”

陈译都这么说了，林夕虽然不是很想让他给她补习，但实在想不出什么理由拒绝了。

今天她感觉格外累，喝了陈译给她热的牛奶就准备睡了。

但不知道为什么，翻来覆去就是睡不着。

直到凌晨时分头疼的实在受不了，她才起身，从行李箱里翻出平常吃的止疼药，刚把药掰出来，正准备喝的时候才发现，房间里没有水。

中午一起出门的时候买过一对马克杯，好像放在厨房里了...？

林夕轻手轻脚地从房门里出来，一只手因为拿着药，微微举着，另一只手打着手机的手电筒，在微弱的光里慢慢往前走。

她下了楼梯，刚准备进厨房的时候，却听见了陈译的声音。

“绵绵？”

林夕吓了一跳，手里的药也跟着抖落在地。

她略显僵硬地回过头：“嗯...”

客厅并没有开灯，陈译的面容隐没在黑暗中，他还背对着客厅那对巨大的落地窗前，林夕只能看见一团高高大大的黑影。

陈译往左侧走了几步，把客厅的灯打开了。

啪——

原本黑暗的环境瞬间明亮，光线猛地有些刺眼，她抬手，遮住眼前的光线。

“睡不着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