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手观音是个二十来岁的美女,皮肤白皙,鼻子高挺,双眸自带风情。 她绕着叶风华转了一圈,咬住食指道:“那就玩呗。” 她一开口便给人酥酥麻麻的感觉,那是一种深入到骨髓里的酥麻感。 叶风华笑了笑,跟在他们三个人身后,打量着他们的衣服。 三个人走到最里面的座位坐下。无名指挠了挠耳朵,问道:“现在开始吗?” 叶风华点了点,无名指从桌子下拿出一个四方形的绿色箱子,箱子里装着的不是别的东西,正是麻将。 他打开箱子将麻将倒到桌子上,看向叶风华问:“要看牌吗?” 看牌是检查牌的意思,很多人打牌之前都会检查每一张牌,确保牌没问题才会开始比赛。 叶风华摇头,对面三个人都是出/千高手,有他们在,检查牌没有多大意义。 她伸手将牌抓乱,抓了几把后开始垒牌。九十年代还没有流行自动麻将桌,不管是洗牌还是垒牌都得亲自动手。 无名指将骰子递给她道:“你是客人,你来。” 叶风华接过骰子,随手扔到桌上,一个骰子是三点朝上,一个筛子五点朝上。她按照骰子的指示开始抓牌。 麻将的第一二圈打得很快,基本是上家刚出牌,下家接着出牌,打了几轮,节奏才开始慢下来。 六圈下来,玉手观音开始和无名指交换眼色。 叶风华瞥了他们一眼,摸下一张牌,露出苦恼的神色,将牌码到自己的牌里,打了一张红中出去,一副没摸到好牌的丧气表情。 下一个轮到玉手观音摸牌,她摸了摸嘴角,凤眼扫向无名指,勾起嘴角笑了笑才伸手摸牌。 当她拿起牌,和无名指换牌的瞬间,叶风华猛地拍了下桌子,无措道:“抱歉,抱歉,没坐稳。” 桌子摇晃的那一下使得无名指手里的牌掉到地上,那是一张要传给玉手观音的牌。 玉手观音咬住下嘴唇,迟迟不出牌,等着无名指给她传牌。 等了十来秒,扫了无名指一眼,见他摇了摇头才看了一圈牌后打出一个六筒。 叶风华笑了笑,抬头看向赖皮刘道:“到你了。” 赖皮刘抓了一把头发,伸手摸牌,他摸了一张二条,他叫的是二筒,还差一个二筒就能自摸。 可惜来的是二条,这是张废牌。 他看了眼桌面,桌面上有两个红中,他打出一张红中。 赖皮刘的下家是无名指,无名指正要摸牌、出牌,叶风华笑眯眯道:“请等一下。” 她看向赖皮刘,笑意加深:“感谢刘哥,我糊了。” 对赌不管糊的牌大不大,糊了就行。 赖皮刘骂了句妈/的,叶风华置之不理。她摊开牌,将红中放到自己的牌面上。 现场鸦雀无声,玉手观音、无名指和赖皮刘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均露出不可置信的神色。 他们这一圈牌打了三分钟,前一分钟打得很快,后两分钟玉手观音、无名指和赖皮刘三人开始出千。 通过算牌,他们以为叶风华叫的是八条,没想到她叫的竟然是红中。 叶风华朝门口的方向喊:“金哥,过来结账。” 金哥从隔壁桌走了过去,一眼扫过牌面,见胡牌的是叶风华,脸色沉了沉,不悦地扫了玉手观音等人一眼。 “恭喜学生妹赢了,运气不错啊。” 能在飞雀三张王牌的手底下赢牌,可见她的牌技不一般。 他扭头喊道:“阿陌,拿钱过来。” 叶风华摆手,看向那个叫阿陌的少年道:“我不要钱,我想要他。” 她指向阿陌。 金哥挑起眉头,顿时笑了起来。 “原来学生妹醉翁之意不在酒啊,不过阿陌可不是我的手下,他只是欠了我点钱,来我店里打工而已,我做不了他的主。” 叶风华笑意加深:“金哥,我知道的,你做得了主。” 金哥的笑脸顿住,看向阿陌问道:“那你就跟她走吧。” 阿陌走到叶风华身后,神色淡淡,似乎并不在意自己的去留。 叶风华拿回自己的卡,带着阿陌离开。 阿陌原名林陌,今年十七岁,母亲在年初去世,父亲是个赌徒,几个月前在飞雀输了麻将,欠了金哥三千块钱。他没钱还金哥,遂连夜逃往港城。 金哥找不到人便将林陌抓了回来,要他打工还债。 叶风华起初没认出他来,只是觉得他眼熟,但是打了一会牌后,她突然想起他和二十年后的雀圣长得很像。 她不太确定他是不是二十年后的雀圣,但是看在他穿着和她一样的校服的份上,她决定帮他一把。 后来听了林陌的自我介绍后,她十分确定眼前的林陌就是二十年后的雀圣林陌。 据说雀圣林陌少年时期开始打工替父还债,高三高考前一个月辍学离开学校,消失几年后,在2010年参加麻将大赛,一举拿下麻将大赛的冠军。 同年他代表华夏参加全球麻将大赛,再次夺下冠军奖杯,从此成就一生的传奇。 林陌曾帮过叶风华一回,她欠他一个人情。 走出飞雀的大门,叶风华回头问道:“你是跟我回家,还是自己离开?” 叶风华家里没有人,她爸妈都是大学的老师,一个是大学教授,一个是美术老师,他们都住在学校里,很少回家。 她要是想带林陌回家,她爸妈绝对不会发现。 当然了,跟不跟她回家,得林陌自己决定,她可不想做出强迫人的事情来。 林陌看着她,眼前的人对他很友好,不像家里的亲戚将他视若垃圾,他想了想道:“我跟你回家。” 自从她妈死后,他就没有家了,去哪都一样。 叶风华挑起眉头,转身带着他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