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让他们狗咬狗是件好事。”明楼松了口气,只要结案了,接下来把毒蜂送出上海,这件事就算告一段落。
汪曼春从特高课出来后,整个人都精神焕发了,刚才还垮着一张像是死了亲妈的脸,这么快就变了脸色,果然是最毒妇人心。
这是来自于同僚梁仲春的锐评。
“汪处长对南田课长的不幸遭遇,似乎一点都不难过?”梁仲春贱贱地问。
汪曼春冷笑:“藤田长官刚才宣读的结案报告你没听清吗?内部结论是南田课长自己要对本次事件承担百分之五十的责任,很不幸,她不是作为英雄人物牺牲的,军部甚至没有为她颁发金鵄勋章,我就算难过也不能表现出来,不然藤田长官还以为我在质疑他的决定呢。”
“好吧,我就是兔死狐悲,谁知道以后轮到谁呢?”
汪曼春冲他翻了个白眼,装什么好人呢,上次南田查抄了他的走私生意,梁仲春是巴不得南田早点死,一瘸一拐还跑的飞快,八成是去张罗生意了,早晚死在钱眼里。
比起不靠谱的梁仲春,汪曼春还算敬业,先回了76号通知各个小组,加紧排查出城要道。
然后,去做了个指甲。
南田死了她神清气爽,案子没落在阴气森森的龙川手里,更是喜上加喜。
她都喜上眉梢了,当然要找人分享一下,勉勉强强就叫上荣夏萱小混蛋吧。
按理说,她应该去找明楼,但她的师哥开口是国家大事,闭口财政预算,多问一句又要敲打她注意工作方法,不要被特高课抓住把柄,她又不是受虐狂,干嘛上赶着找不自在。
让喜欢说教的男人见鬼去,她想过的是快活的日子,可不想天天挨训。
十根手指头都修剪出了满意的弧度,汪曼春一边欣赏着,一边给荣夏萱打去了电话。
“到霞飞路的金典餐厅来,我点了一桌好菜,还有好酒,你来陪我吃饭。”
“陪你吃饭就是不用买单了?”
“荣大小姐,你敢不敢再抠门一点,上辈子是穷鬼吗,斤斤计较……”
荣夏萱捂着胸口,她上辈子就是穷鬼啊,肉眼可见的穷,靠着奖学金生活,毕业即失业,但我招你惹你了?
“被我说中心事了?我可没你那么抠门,赶紧过来,六点钟之前要是不出现。”汪曼春冷冷地威胁,“我就点十瓶最贵的法国红酒,全记在你的账上。”
“你够狠,要是我六点之前到了,就点十瓶记在你账上!”荣夏萱挂了电话就火速穿衣服,今天不把汪曼春坑出血,她就不姓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