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快的圆舞曲声中,穿着呢子军装的士兵和穿着毛呢裙子,打扮的花枝招展的护士们热烈的拥抱着,他们面颊相贴,像是发情的野兽一样啃咬着彼此的嘴唇。
穿着小号军礼服的男孩和穿着廉价晚礼服女孩们也在致幻剂的作用下陷入了癫狂,拙劣的模仿着这些大人的行为,他们脸颊通红,眼中充斥着野蛮的兽欲。
这不是什么美好的圣诞舞会,这只是野兽们发泄兽欲的场所,同时也是末日前的纵情狂欢。
下一秒,一阵连续不断的爆炸声响起,熊熊燃烧的烈火瞬间点燃了这里的一切,但已经被致幻剂剥夺了理智的野兽们对此不为所动,依旧死死的抱着彼此,仿佛他们眼中已经只有彼此,恨不得将彼此揉进自己的身体里去一样,那足以吞噬一切的大火迅速蔓延,瞬间便吞噬了周围的一切。
然后,一道无比震撼的画面出现了,因为火焰而染红的夜幕下,一个庞然大物被重型直升机吊起,它的前半截依旧保持着狰狞的面容,布满了巨大且规则的苍青色鳞片,但它的后半截却只剩下枯骨,巨大的骨翼无力地垂下,它不知道已经死去多久了。
零在黑暗中睁开了眼睛,她观察了一下周围的环境,确认了自己现在的状况,她正躺在金鹰列车皇家套房的双人豪华大床上。
金鹰号列车贯通第一亚欧大陆桥,也就是西伯利亚大铁路上的顶级豪华列车,它早早在2007年就已经成为了世界上最奢华的八大列车之一,是人们穿越广袤无垠的西伯利亚地区的最佳选择。
而皇家套房则是三个等级的客舱中最顶级的一个,这也是金鹰号上最宽敞的客舱,面积为11.1平方米,并配有一张大而豪华的双人床以及一个带梳妆台的休息区。
零之所以出现在这里,是因为她正在度寒假,或者说是在苏然的带领下趁着寒假的时候进行一次伟大探险,当然了,对她来说,应该是故地重游更准确一些,因为苏然此行的目的是黑天鹅港,那是她有着深刻记忆的地方。
也正是因为要去那里,她才会重新梦到那已经尘封多年的记忆,她其实是很少做梦的,因为她的情绪很少会有起伏,就跟她的外表一样,永远都是那么的冰冷平静。
她睁大了眼睛直接翻身坐了起来,既然已经醒了,那她也不打算继续睡了,皇家套房内设有一个小图书馆和两个大观景窗,这是欣赏沿途美景的绝佳套房,她本可以用它们来打发时间。
可惜的是,她醒来的时间有点太早了,现在是凌晨四点三十六分,车窗外并没有太多的景物,只有那散发着清冷银辉光芒的月亮和渺小的星辰。
老实说,她觉得有点无聊了,尤其是在扫过小图书馆中的书籍后,就更加失望了。
她直接打开了房门,打算去车上随便逛逛。
她们一行一共五人,除了麻衣、薯片和苏然外,苏然还拉上了一个夏弥,理由是苏然觉得可能派的上用场,不过包括零在内都一致认为,这是苏然打算压榨劳动力,顺便防止夏弥做出什么不理智的事情。
嗯~可能也有防止她落单遇到危险的意思。
一行五人分别住了三间皇家套房,苏然和麻衣两人住了一号客舱,零和苏恩曦住在二号舱,夏弥则单独住在了三号舱。
不过,苏恩曦下午的时候就跑去串门了,一直到现在都没有回来的意思,至于去了哪里,根本用不着思考就已经能得出答案了。
虽然原本她也能和夏弥一起住,但她和这头母龙实在是不太熟,而且,她是有洁癖的!所以双方都默契的没有提这件事。虽然多开了一间皇家套房,但也不过是些许小钱罢了。
路过一号舱的时候,她略微停顿了一下,看向紧闭的房门时她总有一种奇怪的感觉,自己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好像已经被孤立了。
犹豫了片刻后她还是移开了视线,这些事情和自己关系不大,而且那三个家伙昨晚好像就在做坏事,现在估计也累了,还是不要去打扰他们的好。
娇小的零阿姨移开了视线,越过一号舱后继续走向了休闲车舱,这里是一间华丽的酒吧,也是列车的社交中心。
虽然现在是凌晨四点多,根本不会有人来,但它此刻却仍然亮着明亮的白炽灯,这说明已经有客人了。
当零走到这里的时候,立刻就注意到了一个熟悉的背影,苏然正背对着她,坐在真皮沙发上摆弄着什么东西。
零有些诧异的走了过去,然后她便看清了那个东西,是一副已经下到了一半的国际象棋,苏然手中握着白色的棋子,正皱眉思索着什么,圆桌上随意摆放着黑白双方已经被吃掉的棋子。而在他的对面,却空无一人。
“你是自己在跟自己下棋吗?”
零好奇的询问着,清冷的声音打破了沉默的氛围。
苏然转过头来,看到零后愣了愣,然后笑着跟她打起了招呼,“早上好,你是失眠了吗?”
“现在是四点四十分,还算不上早晨吧?”
停顿了几秒后,她又面无表情的补充道,“至少还不到适合说‘早上好’这句话的时候。”
苏然点了点头,对于零的说法没有发表意见,而是回答起了她问自己的上一个问题,“从表面上看确实是这样的,我正在自己跟自己下棋。”
零疑惑的走到另一边坐下,“那实际上呢?”
“啊,我只是在打发时间顺便思考一下问题罢了,下棋什么的其实一点也不重要,何况,在你来之前我就已经跟人下过了。”
“全胜哦~”
苏然挑了挑眉,脸上是零辨别不出真假的笑意。
“长腿她们也和你下过了?”
“嗯,包括夏弥,实际上夏弥表现的最好。”
苏然放下了手中的棋子,回忆了一下几人的表现,嘴角也不由得带上了一丝笑意,“我赢了麻衣两次后,她就不想跟我玩儿了,估计她都想掀棋盘了。不服气的她就想让恩曦来帮她找回场子,不过还是下不过我。”
“后来她们又把夏弥拉过来了,好像是用钱收买了她来着,但结果还是一样的……”
苏然摊了摊手表示自己也很无奈,麻衣是高级混血种,恩曦的言灵是天演,夏弥更是一只纯血龙类,智商方面是绝对不差的,那些什么国际象棋大赛的冠军根本不是她们的对手,但架不住自己不但血统高的离谱,本身还有挂啊!
要是自己输了才怪呢!
零有些无语的看了苏然一眼,也就是你了,换了其他人这样还想左拥右抱,怕不是直接孤独终老了吧?
“你一直都在和她们下棋?”
“不,实际上我们只下了两个小时而已,然后我就被她们赶出来了,我刚到这里才十分钟左右。”
嗯,更准确的说是,自己三人一直从昨晚八点一直做到了凌晨两点,然后又下了两个小时的棋,赌注是自己以后要去东瀛做牛郎,自己当然不能同意了,然后自己就被赶出来了。
“你是故意的。”
零静静的看着苏然,眼神一如既往的冷漠,冰冷的语气中却满是确信,仿佛自己只是在陈述一个众所周知的事实。
苏然饶有趣味的与零对视着,语气平淡,甚至还带上了一丝笑意,“怎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