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婉云当即让绿俏帮她铺纸研墨,修书一封,信里,把她对辉儿身份的决定告知谢君墨。
实在是担心这位不按常理出牌的主儿,会突然来个决定,直接皇榜张贴,把辉儿的事公之于众,打她一个措手不及。
所以,她还是得尽快,有备无患,免得后患无穷。
只是信写好,吹干墨迹,折叠好,放进信封里,该怎么送出去,却成了难事!
她才猛地想起,平日里,都是卢枫充当她的信差,或者,谢君墨直接派人来寻她,如今,才明白渠道的重要性。
也让她突然意识到,若是日后入宫,她想保持不变,看来,得必须打通宫外宫内的通道。
不过不急。
等她来日入驻中宫,凤印在手,掌后宫诸事,想开辟通道,应当不难。
这件事,她已经在心里暗暗决定,交给红玉。
看样子,红玉跟她一起进宫,还是很有必要的。
可眼下,她盯着桌子上已经用红蜡封口的书信,犹豫着该怎么送出去。
不知义兄留下的暗卫,能不能悄无声息潜入皇宫?
可她很快打消了这个念头。
即便她和谢君墨未来是夫妻,可夫妻离心的事也不少,何况,她和谢君墨还谈不上交心,即便是日后可能会交心,她也不会把自己的底牌交出去。
何况,暗卫是义兄留给她的,由来涉及隐秘,虽然朝廷和江湖门派素来是井水不犯河水,可是没有哪一个大权在握的人容许太大的势力存在。
她不会给义兄惹麻烦。
也不会让自己无退路。
而她也忍不住去想,等她入宫之后,这些暗卫的去留问题。
这些暗卫无疑都是顶顶好的,这一年多,多亏了他们,她才能安然无恙。
送走,是舍不得的。
或许,可以加派人手,宫外留一些给绿俏,宫内,也得留一支。
只是宫里侍卫不少,巡逻侍卫,御前侍卫,每一道宫门都有侍卫,更别说,皇家也有自己的暗卫。
要如何悄无声息把自己的人安插进去,也不是容易的事。
最好的办法,便是把他们悄无声息安插在不起眼的地方。
嗯。
还是得等到入宫之后。
毕竟,她如今对宫里的形势知道的实在是太少了。
书到用处方恨少,她如今只恨自己上一世做鬼的时候,怎么就没去皇宫飘飘逛逛?
绿俏见她手捏着信,久不出声,等了又等,还是忍不住出声问道。
“想了,这信是?”
虽然她一直侍奉在侧,可没有小姐允许,她绝不会多看书信上一个字。
木婉云打了个哈欠,觉得有些疲惫了,也没瞒她,简单交待,“黑谢君墨的,跟他说说辉儿的事情,只是,一时,不知该怎么送给他…”
绿俏立下心领神会,忍不住开始思索起来,“是啊,陛下,也没有留个人儿,万一,您这边有事,可如何通知他…“
木婉云想起从相国寺出来,听到的那大夫说有人太激动摔倒的画面,觉得,谢君墨大概还真没想到。
可她倒是突然想起一件事来。
之前谢君墨跟她隐约透露,要给她安排新身份,如果她猜的没错,多半是跟卢家有关。
而卢家之前多次派人送请帖相邀,都被她找借口推辞了。
若是猜的不错,卢家明日,最晚后事日,又会下请帖。
是该主动去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