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刺眼的光。
肖华眼皮微颤,意识如同浮木般在黑暗的海面上起起落落。
那光线像一把锋利的刀,一寸寸切开她紧闭的双眼。
消毒水的气味钻入鼻腔,尖锐而冰冷。
耳边传来规律的“滴答”声,仿佛某种精密仪器在倒数生命的余额。
她努力睁开眼睛,模糊的视线中是一片惨白。
天花板?不,太低了。床头的顶棚?也不对,无影灯。
肖华猛然意识到,这是医院。
困惑如潮水般涌来,淹没了她刚刚苏醒的神志。
为什么我会在这里?发生了什么?
她试图抬起手,却发现四肢仿佛灌了铅,沉重得不听使唤。
头部传来阵阵钝痛,像是有人在她的颅腔里敲响了一面大鼓。
恐慌开始蔓延。肖华想要呼救,喉咙却干涩得发不出声音。
她只能躺在那里,任由不安在心中肆意生长。
“啊,你醒了。”
一个温和的男声传来,随之而来的是一张和蔼的面孔。
中年男子,白大褂,胸前别着名牌:李医生。
“别紧张,你现在很安全。”李医生微笑着说,“能告诉我你的名字吗?”
“肖...肖华。”她艰难地挤出这两个字,声音嘶哑得不像自己。
“很好,肖华。你记得发生了什么吗?”
肖华摇摇头,又因这个动作引发一阵眩晕。
李医生点点头,仿佛早有预料。“你是被社区工作人员送来的。他们在进行流动人口登记时,发现你昏迷在一位老太太家的院子里。”
“社区工作人员?”肖华突然睁大眼睛,声音里带着难以掩饰的惊讶。
“是的。”李医生继续解释,
“据他们说,那天正好到那位...叫金婆婆的老太太家登记。发现大门虚掩着,敲门没人应,担心出事就进去看看,结果在院子里发现了你。”
肖华的大脑飞速运转。社区工作人员?流动人口登记?金婆婆对这事的反应闪过脑海。
“那...金婆婆呢?”她急切地问。
李医生摇摇头:“他们没有看到那位老太太。
肖华,你已经昏迷了将近24小时。你的后脑有一处严重挫伤,可能是遭到了袭击。”
袭击?这个词如同一把钥匙,瞬间打开了记忆的闸门。
记忆如同碎片般在脑海中闪现。
阳光明媚的院子,古老的假山,还有那个神秘的木盒。
肖华闭上眼,努力拼凑着那天的片段。
她记得金婆婆离开时的背影,那个高大的陌生男子,还有自己内心挣扎的决定。
“我必须知道真相。”这个念头在她脑海中回响。
画面渐渐清晰。
她看到自己偷偷溜进金婆婆的房间,摸索着找到了那个木盒。
手指触碰到盒子表面时的冰凉触感,仿佛还残留在指尖。
肖华的呼吸急促起来。
她记得自己抱着木盒跑到后院,内心既紧张又兴奋。
然后呢?然后发生了什么?
她皱起眉头,努力回想。
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就在记忆的边缘徘徊,却怎么也抓不住。
突然,一幅清晰的画面在脑海中浮现。
木盒在阳光下闪烁着神秘的光芒,她小心翼翼地打开它。
里面是什么?对了,宝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