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玉楼:?别给自己加戏。
【啊!好惨一器器!器器我要哭了!】
柳玉楼:……
经过模拟器这么一打岔,她的紧张全都没了。
取而代之的,是果然如此的释然。
无论如何,从茫然不知所措到几次沦落险境,多少次临死一搏,她到底是和诡异、和[橙]级天赋者,暂时有了合作的资格。
我很厉害。
【那当然,你每天都能睁开眼睛,好厉害!】
柳玉楼:?你不叫器器了?
【哎,宿主不爱器器,叫什么你关心吗?】
柳玉楼:……
在一人一(?)的斗嘴中,天色的畸变越来越快,最后几乎成了闪电那般的高频次闪烁。
钟声、鼓声交杂,时而清远宁静,时而激昂厚重,仿佛模糊了时空的界限。
一阵恍惚间,众人眼前原先就不小的净圈寺,九间院落突然像被打开的折叠积木一样扩大、延展,原本狭窄的东西厢房大通铺被打碎、重塑,连通院落。
其后,佛殿密密麻麻,横无际涯,大小楼阁鳞次栉比,一片和诡异气息塑造的不同的、真正的香火鼎盛。
香客来来往往,和尚们进进出出,好一幅彬彬之盛的国寺景象!
圆幡和尚泪一下子就下来了:“八十一院……这是……我净心寺!”
其他和尚们没有这么深的感触。
他们大部分都变成了诡异化的身体,重复地活在过去的时间段里。
离开八十一院的国寺,好像就在昨天。
他们也来不及感叹。
好像一个喝惯了白粥的人,突然看到满汉全席,和尚们根本顾不过来感叹。
只见。
眼前香客林林总总,穿插而过,熙攘而来。或相互推搡、进门,或礼貌排队、上香,看神态,他们相互间说笑交谈,和真人没有区别。
只是听不清他们谈话的内容,像是无声的默片,又恰如一幅众生百态红尘画。
有些瘆人啊。
柳玉楼伸手,试图拉住一个看不清面容的紫衣小姐,却扑了个空。
只余手里一片佛香气。
没有人嘲笑她,因为周围的大小和尚们,甚至圆荣,甚至法式亦然。
他们拦住人们的路,冲他们叫喊,问候。
二十一年不见外人,没有一个人能忍住交流的愿望,却也没有一个人的声音能真正传达到对方耳边。
这些香客,不见面目,不闻其声。
似是幻影。
圆幡见状,立刻收了老泪,一声厉喝:“屏气凝神,你我非是菩提会上人,只是东土寰中客!”
柳玉楼顿悟,也就是想象自己是众生的一员!
果然有一个‘会’字辈的小铜钱和尚诡驻足。
他首先听到了香客的祈祷。
小和尚兴奋得满脸通红,一口喝下了圆荣分发下的、珠娘的经血,将自己变回人,之后满是期待地迎上去。
柳玉楼关注到,小和尚变成人后还是那样年少,至少外表上丝毫没有显现出错过的这二十一年——这要是能到现代,不比美容院强多了,得有多少人推崇这种冻龄方式呀?
看不清面目的香客:“请保佑我出门发一笔横财,捡到五两白花花的大银子!”
柳玉楼:……好熟悉的话,像极了她去寺庙求中个三五万。
小和尚纠结了一下——毕竟“会”字辈的和尚做诡异时显示的明明白白,每个人贪了一千到九千九铜板,也就是一两到九两银子。
五两,几乎是他的全部身家了!
小和尚为难地取出一两银子,闭眼扔在地上。不知道是为了完成香客那个“捡”的愿望,还是继承了圆荣施舍狗一样的姿势。
银子在触碰到地面的那一刻,化为了一缕青烟,变到了香客手上。
“老天保佑!”那香客欣喜若狂,“娘的病有救了!有救了!”
另一个小和尚见状,依样画葫芦,往他身旁同样祈求捡钱的人手上丢了三两。
“苍天大老爷啊!”香客乙仰天长啸,“发财了发财了!我儿新娶的媳妇儿彩礼凑够了!”
之前的香客甲笑容逐渐消失。
“为什么我只是救急,他却白得了个媳妇儿?不是众生平等吗,佛为什么给他的比给我的多?明明我更虔诚!他凭什么?!”
“我呸,你刚刚用的香都是捡别人用的半截的!能给你一两不错了!”
“你别得了便宜还卖乖!”
两个香客扭打起来,哪儿有什么天赋和[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