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迟没有得到回应的李婶却不甘心就这样失去女儿。她硬是冲开重重宾客的封锁,挤到了主子们面前。然而没想到的是,她看到了衣服稀烂、一脸傻相的少爷,和被少爷追得跑的林老爷。
她看向夫人,没想到夫人也是一脸血:“夫,夫人,您怎么把自己弄成这样了?”
夫人欲哭无泪,还在哭着自己的飞鸾儿。
“奴婢给您擦擦,您可一定要帮我找找我的小荷啊,夫人,我求您了夫人。”李婶一边说,一边拿起那块手帕给夫人擦拭着额头上破了皮的伤口,“好心的夫人,我跟你说,小荷可真是个好孩子啊……”
“我的飞鸾儿……我的飞鸾儿……”
李婶的哭声突然断了。
“这……这是我女儿的那块手帕!”
李婶不敢置信地把那块沾了血迹的白色手帕看了又看,前一刻还在殷勤地给夫人擦血,后一刻又试图拂去手帕上的血迹。
可是血哪是手能擦得干净的?肥皂都不一定能洗干净呢。只能是越擦越脏,那个“鸾”字就越模糊,李婶的心就碎得越厉害。
她的声音冷厉了下去,揪着夫人的衣领,生生把她提了起来。
为了孩子,怯懦的下人变成了厉鬼。
她的眼眶里满是血丝:“你绑了我的孩子?我李家哪里对不起你,你连同拐子,拐走了我的乖小荷?”
林夫人连忙解释:“不是我,不对,那是我的飞鸾儿,不是你的小荷!”
“呸!小荷是我眼看着生下来的,我男人亲手找绣娘绣了这条手帕带身上,哪里能有假?”说到自己失踪的男人,李婶眼睛都红了,“你们有钱,看不起我,我认,可是怎么能这么不要脸呢?那小荷是我亲生的闺女,我男人亲手抱给我的,出生就有足足十斤,我可是遭了老罪咯……”
“不,不是的。”林夫人梨花带雨,“那帕子是我一针一线亲手绣给我闺女的,为了不让老爷发现,我对着烛几乎熬瞎了眼睛……”
“这可不能怪我们老实人啊,”李婶吓了一跳,“空口无凭,你休想抢我女儿!”
林夫人一把抢过带血的手帕,把它翻过来:“我用的是‘包梗绣’,粗线打底,绣线藏去,你可学过?”
【那手帕背后花纹秀丽雅致,立体感十足,一只翠鸟栩栩如生,明显不是干惯了厨子的李婶、李厨子一家绣得出来的。】
李婶哑口无言,支支吾吾半天,从喉咙里挤出来一句:“作孽啊!”
她一下子坐到地上撒起泼来:“老爷,老爷您看看夫人,她不仅抢了我的男人,还要抢我的乖女啊!”
林夫人有口难言:“不……我不是,我没有……”
李婶却是越哭越觉得有可能:“十八年前我男人根本不是丢了吧,我听说夫人给了我们一个庄子,肯定是把我男人藏在了庄子上,现在又藏了我的女儿!好好好,你做个人吧!夫人啊!”
她站起来,掐住了惊慌失措的夫人的脖子:“你还我女儿!你还我男人!你什么都有了,还抢我的干什么呢?”
【林老爷的脸一下子绿了。】
柳玉楼:?
谢谢,倒也不必夸张,人的脸是绿不起来的,只能是精神上……
“跪下!”他怒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