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无奈,也不好多说什么,只得各自找地方安歇。
李二找了个与虬髯汉子相近地方也和衣躺下,将丹瓶握在手里,闭目竖耳听着他人动静不敢动弹。
夜风吹过树梢,吹出轻轻的沙沙声,四周各色虫鸣此起起伏,偶尔远处传来猫头鹰的叫声,紧跟着就是翅膀扇动的扑簌簌的声音,很快就又归于静寂。
过了一会儿,周围就响起此起彼伏的鼾声。
李二到底不过是个十多岁的孩子,比不得其余几个成年人的体魄,也早就疲乏不堪,忖道:
“这一天发生这许多事,又担惊受怕跑了这么远,简直要累掉我半条命,如何能坚持一夜不睡?
何况即便不睡又如何是他们对手?管他们真睡假睡?再说,我在他们眼里不过是个小孩儿,抢了我的丹药就未必肯害我。
我何苦做困死的鬼?该死球朝上,不死当神仙!”
打定了主意,李二装作睡熟翻身的样子,把手里的丹瓶松开滑落在地上,又趁着翻身的机会把丹瓶拨开了去。
李二放下担心,心神松弛,很快就沉沉睡去。
不知过了多久,李二正在全身暖洋洋十分舒服的朦胧中,突然身子一震,蓦然惊醒,茫然四顾只见虬髯大汉双手掐诀盘膝坐在远处,却不见了陈大有四人。
虬髯汉子见他醒来,笑道:
“真是好瞌睡,”
指指日上三竿的太阳,“不怕监工抽你的鞭子么?”
李二这会儿已经醒过劲儿来,见丹瓶竟然还在身边,不答反问:
“师父,他们四个呢?”
虬髯汉子盯着李二眼睛似笑非笑说道:
“他们四个去了哪里,你果真不知么?”
李二惊觉自己失言,忙站起身掩饰着扭了扭发酸麻木的身体,拍了拍脑袋不好意思说道:
“睡得太沉了……”
李二取出怀里的面饼,递到虬髯汉子面前恭敬说道:
“师父,吃些干粮。”
虬髯汉子并不接面饼,嘴角上扬看着李二笑道:
“奇哉怪哉,你非要认我做师父,到底想让我教你什么?”
不等李二答话,突然脸色一沉,眼神冰寒,狠狠盯着李二冷冷问道:
“我何时答应做你师父了?这世上还有强认师父的道理么?”
李二心头发紧却不动声色,躬身笑道:
“师父何苦还要戏耍徒儿?师父您一身通天的本领,自然是想教什么,徒儿就学什么。”
虬髯汉子阴冷如毒蛇般的眸子紧紧盯着李二,寒声问道:
“你从哪里看出我有一身通天本领?你从哪里觑破了我的破绽?你如实说来,否则休怪我辣手无情!”
说着轻轻一拍,顿时将身侧一个碗口大的麻骨石拍成了两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