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小娟虽然不知道小米袋子里装的大洋到底有多少，但她认为这么多大洋应该足够她和张天灵去燕京读书了。呆立了一会儿后，脸上终于露出了喜色，激动的有些潮红，但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足足发呆了好半天，姬小娟这才从惊喜中清醒过来。

“天灵哥，你哪来的这么多钱？”姬小娟声音有些颤抖的问道。

“你不用管我是哪来的，反正不是……不是歪道来的，去燕京的一切花销你就不用操心了。”张天灵想说反正不是偷来的，但一想还真是偷来的，急忙改口说不是歪道来的。

在他看来，拿了李栝这种大贪官儿的钱不算歪道。这些钱如果说不是李栝用手里的权利搜刮的民脂民膏，鬼都不信。拿贪官的钱，怎么算歪道呢？把李栝家的钱用来帮助被他儿子骗了的姬小娟上学，天经地义。

姬小娟睁着一双漂亮的眼睛怔怔地看着张天灵，自从张天灵大难不死重新回到学堂的那一天，她就隐约感觉到她这个天灵哥好像什么地方与以往不一样了，但怎么个不一样，她却说不出来，只是一种感觉。

如今，这天大的难题居然被他这样轻易就给解决了，姬小娟感觉她在不知不觉中已经对这个天灵哥有些陌生了。

张天灵说这些钱不是歪道来的那就不是歪道来的，姬小娟对张天灵这一点的信任还是一如既往的。

“天灵哥，你可要把这些钱放好，不能就这样随便放在炕上，要是……要是丢了，那我们……我们……”姬小娟感觉这不是梦后，立刻为这些大洋担心起来。

“你放心，丢不了的。先放我这里，我们走的时候，你不要让姬叔再给你拿钱了。”张天灵道。

“那你把钱藏好，我回去让我妈给你做点儿好吃的，也告诉我爹不要再卖毛驴和猪了。”姬小娟终于心情开始好起来，对张天灵道。

“好，不过你不要说出我们有很多大洋，只告诉他们不必为你上学的费用担心就可以了。”张天灵嘱咐道。

“嗯，那你藏完钱早点儿去我家。”姬小娟心中的阴霾去了一半儿，心情也一下子好了很多。

姬小娟走后，张天灵直接将小米口袋连同里面的大洋送进了乾坤戒指里，又把张空埋在屋子后面的六坛海碗半里倒酒都起了出来，留下一坛子后，剩下的五坛也都放进了乾坤戒指里。

这些酒至少被埋在地下有十年了，这是张天灵根据他替魂的那个凡人张天灵残存的记忆知道的。

他即将离开这里去燕京读书，这些东西该拿走的还是拿走的好。张天灵虽然不嗜酒，但偶尔也喜欢喝几口的，张空自酿的海碗半里倒非常好喝，昨天晚上张天灵就尝过了。只不过他尝的是外面坛子里的，没在地下窖藏的都那么好喝，那窖藏了十年的就可想而知了。

坛子都不大，一坛子酒大概有四五斤的样子。张天灵见家里再没什么他可以带走的东西了，就拎着留在外面的那坛窖藏了十年的海碗半里倒朝姬小娟家走去。

……

就在张天灵在姬小娟家与姬父一起品尝窖藏了十年的海碗半里倒时，原径县城却闹的鸡飞狗跳。原因嘛，当然是因为李宅失窃了。

本来李栝不会每天都查看自己藏在书房暗格子里的金条的，更不会没事儿去查看深埋在大荷花缸地底下的那些大洋。

当他发现书桌抽屉里的那捆大洋没了后，一开始并没有认为是失窃了，因为要是失窃的话，窃贼没理由不拿抽屉里那些银票而只拿了那捆着的二十大洋。所以，他以为是李庆威拿走了，结果李庆威却矢口否认，赌咒发誓说自己没拿。

把李庆威撵走后，李栝急忙打开书房的暗格子，结果不用说，藏着八根大黄鱼的小匣子没了踪影。

李栝心里心疼的同时，也有些不解。失窃是肯定的了，而且这个窃贼还不简单，居然能找到他书房的暗格子，但是他不明白这个高明的窃贼为什么不拿那些银票，银票都没有特殊标记，无论谁拿在手上，都可以去钱庄兑换。

不管怎么样，被盗了八根大黄鱼和二十大洋，让李栝心疼万分，也十分震怒。立刻对家里的下人挨个讯问，同时让县保安团全城搜查，抓捕可疑人物。

此时李栝还没认为他藏在院里大荷花缸下的大洋也被盗了，窃贼潜入他书房容易，但要是从大荷花缸底下六尺深的土里起出装在坛子里的大洋，还不被发现，哪那么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