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天灵本来只想在画上写“转笔勾出你颜容,回眸一笑百媚生”这两句,但看到李庆威的表情后,这才加了后面的两句,他已经感觉出王墨丹好像总在拿他当挡箭牌的阴谋,那逗逗她又何妨?
他本来就不是一个十分稳重或者古板的人,对这个凡界的人和事物了解的也不算太多,可以说并不怎么会为人处世,可他不知道的是,此举已让李庆威对他的杀机更甚了。
张天灵既没有准备国画必备的印章,也不想用笔给王墨丹落款,画那幅画,只是想气气李庆威而已。所以,趁人都在看那四句话的时候,他以最快的速度闪身溜了。
他知道王墨丹肯定会追他到燕京大学堂找他落款,可他没兴趣和王墨丹纠缠。所以,出了清华学堂后,直接到琉璃厂淘换能够炼丹的丹炉去了。
琉璃厂虽然张天灵已经去过两次了,但并没有看完所有的店铺。
王墨丹在燕京大学堂没有找到张天灵,她并不着急,反正张天灵迟早得回学堂。于是便带着那幅画回家了,他是先急着让王半树看看。
王半树对这幅王墨丹的仕女图仔仔细细看了足足一炷香的工夫,脸上的表情一直变幻不定。仔细问过王墨丹张天灵作画的过程后,一声长叹,跌坐在椅子上。
“奇才!奇才!奇才啊!老夫自愧不如。”王半树喃喃自语道。
“您的意思是张天灵的绘画水平比您还高?”王墨丹见父亲的表情,不由问道。
“何止是比我高啊,前不见古人后不见当代啊!若不是你亲眼所见,我都不敢相信这画是出自一个少年学生的手里。”王半树脸上的表情十分复杂,让人看不透他此时是喜是悲。
“还有那手瘦金体,我想除了始祖宋徽宗,或许没有人可以与张天灵相提并论。对了,他很喜欢你?”王半树想起画上那四句话,抬头问王墨丹道。
“我也不知道,第一次与他认识的时候是在我们学堂外面的那个小宾楼里。他把一个卖花的小女孩儿手中的花全买了,然后送给了我。那花只值十个铜钱,但他却给了小女孩儿五块大洋。”王墨丹没有说因为自己打了卖花的小女孩,与何猛林发生争吵才无意间开始和张天灵熟悉的,她也不敢说。
“那后来呢?“王半树问道。
“后来也没什么交际,我就邀请过他去看谭牧侠与俄国大力士康代尔的比武,结果因为康代尔的未交手先认输还没看成,然后他跟他的老同学们去买玉,我就自己走了。”王墨丹道。
“张天灵知不知道李廉来家里为你和李庆威提亲的事儿?”王半树问道。
“不知道,但他知道李庆威一直在对我紧追死缠,而他和李庆威也是原径学堂的老同学,两个人似乎很不对付。”王墨丹道。
“平时他没找过你吗?”王半树问道。
“他这个人总是神龙见首不见尾,因为各科成绩都十分优秀,又治好过好几个学堂教授身上的顽疾,所以学堂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任他逍遥。就是这次去清华学堂,也是因为我们学堂指派的人里有他的名字,他才去的。并且是我主动找他,他才和我一起乘坐咱家的车,从来没主动找过我。”王墨丹道。
“张天灵不主动找你应该是因为李庆威,他不知道有人为你和李庆威提亲的事儿,但他最起码知道李庆威的父亲是原径县知事,而他,只是个原径县山里的贫民家的孩子。”王半树道。
“和他有来往的我见过三个女子,都很漂亮,其中一个长相半点儿不输于我。”王墨丹道。
“李庆威华而不实,你和他交往要慎重。”王半树说完,就不再和王墨丹谈论张天灵,走进卧室休息去了。
他临走的话让王墨丹似乎感觉出了什么,陷入了沉思之中。
张天灵在琉璃厂还是没有找到他认为可以炼制修行灵丹的丹炉后,干脆去山里的那个小洞打坐修炼去了。
转眼就到了学期结束,学堂放假的日子。期间王墨丹找过张天灵几次,张天灵在无法再找到借口推脱的情况下,只好为那幅王墨丹的仕女图落了款。
楚盈盈也找过张天灵两次,只不过从他那里什么也没探出来。张天灵到是没把楚盈盈当成外人看,要说他到了这个凡界,算来算去,还真的只有楚盈盈算是与他关系最近的朋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