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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I

姑姑敲响了主卧的门,随后慢慢地打开。

【芮安,感觉还好吗?】

姑姑一边进门一边问,看来我是睡不着了。

我在醒来前先确保我那边尽量放空,但注意力放到这边的那一刻,我的头开始痛了起来。

一开始还只是轻微的可以忍受的疼痛,但想的东西越多或者是越想回应姑姑时疼痛就愈发难忍。

我只能放弃,随后逐渐放空脑袋,不过肢体动作只是做起来有种无力感,至少不会让我头疼。

【芮安,感觉怎么样,有没有哪不舒服?】

姑姑坐到了床边,我也努力坐正。见我没有回答,姑姑则是又问了一遍。

简单的问题,我就只是摇了摇头。

见我能作出反应,姑姑也是开心地露出了笑脸。

【果然啊..芮安其实你的潜藏的意识很早就醒来了吧,但是一直无法真正地醒来..】

姑姑滔滔不绝,这些话传入芮安的脑中,即使我努力地不去想,它们还是像水渗进漏了水的船一般,而且这个裂缝越来越大,水也逐渐由窸窸窣窣转变为涌泉一般。

这让我的意识本能地开始分析,我再次头痛欲裂,不过这次疼的是芮安这边的头,那边的痛感倒是弱了很多。

我双手抱头,不断按摩着,想以此缓解疼痛。

但是手的力量并不大,并没有什么作用。

姑姑见我的情况不对,停下了滔滔不绝,转而到我身边查看情况。

安静下来后我再次放空大脑,没有了影响很快就恢复了正常。

但姑姑并不这么觉得,现在的我以芮安的身份也无法与她交流,所以并不能让她放心。

【还是得尽快带你去医院啊,芮安,我们去医院再检查一下..】

姑姑对着芮安说完便走了出去。

咚咚咚——

这次敲响的是我的房间,但是我现在的情况并不比芮安那好到哪去。

注意力转移回来自己这边后,我本想下床的,但在晕眩感和疼痛的后劲下,这边的我也和芮安一样寸步难行。

咚咚咚——

再次敲门没有反应后,姑姑轻轻打开了门。我只能闭上眼装作睡着。

【康康,还醒着吗?】

姑姑在门口轻声问道,见我没有反应,又带上门离开了。

过了一会,她又来到了芮安这边,带着芮安下楼,再次去到了医院。

到了医院,姑姑熟练地带着芮安找到了转院时的主治医师,在医生的安排下带芮安做了一系列检查。

做完检查后,芮安被安排在一旁,姑姑和医生开始交流了起来。

医生激动道:【这真是个奇迹,之前那么多次检查结果和种种迹象都表明这孩子几乎不可能醒来,但她现在就这样坐在我面前..】

姑姑等医生说完如同颁奖感言的一番高谈阔论后才问道:【医生..芮安有什么异常吗?】

医生用意犹未尽的表情道:【并没有,根据检查结果来看她非常正常。】

这让姑姑更加焦急:【那她..】

和医生说明了现象情况和发生时间后,医生摩挲着下巴,靠近后眯着眼上下打量了一番芮安。

【那..再加几个环节吧。】

医生说完后,又让姑姑带着芮安一连做了好几个检查。

虽然有部分检查结果需要一段时间的等待,但其它当场出来的结果都显示的正常。

【嗯,和预想的一样并没有异常..】

拿着报告单的医生说完后放下了眼镜,揉了揉睛明穴。

【可芮安这情况..】

姑姑还是焦急地发问。

【张女士,您先冷静一下。首先这孩子才重获新生不久,很多事情需要她去适应;其次很多同类患者因为长期异于常人的生活情况和条件使得他们在恢复后会有一定的适应期;最后..】

说到一半,医生拿出了一本便签道:【我再说一些注意事项和康复的计划,您这边负责执行监督。重点事项我写下来,有问题随时问我,等其它几项检查结果出来我们这边再做具体分析..】

边听他们的对话让我又陷入了来医院前的情况,检查的时候还好只需要静静等待,现在则异常难熬。

终于,还是没忍住,我捂住头轻哼起来。察觉到异样的姑姑也是急忙请医生帮忙查看。

医生马上安排让芮安住院观察,同时安抚道:【张女士,这边我们会负责的,请您放心。】

在病区外等待了许久后的张萌在见到芮安安静躺在床上后便忙去找医生询问情况,在确认目前情况暂时正常后便在医生的建议下先行回去了。

过了不知多久,也许是这边的我的状态在感受时间流逝上已经逐渐模糊了。

老屋的门铃被按响,熟悉的节奏,应该是姑姑回来了。

但现在的我还是举步维艰,无法欢迎姑姑回家。

【康康,感觉好些了吗?】

张萌放下东西,看了眼出门时留下的纸条,和纸条旁剩下的钱。心想:

【还在睡么?去看看他的情况吧。】

还是轻轻地打开了我房间的门,打开灯,只见我还是以那个姿势躺在床上。

不过这时的我应该是睡着的,因为芮安那边自从检查结束医护喂食结束后便也躺下闭目养神了。

两边同时闭目还是会和今天之前一样逐渐梦到些不同寻常的东西,虽然今天的遭遇就已经很不同寻常了。

姑姑轻轻将手伸到了我的脸颊旁,准备将我摇醒时顿觉不对。

【哎呀,怎么这么烫啊。】

察觉到异样的张萌忙拿来体温计测量,这异样的高温让她惊呼了出来:

【41.5度?!】

听到这声惊呼后我也是在迷迷糊糊之间挤出了一点意识,看着眼前疲惫的脸,我心中也升起了一丝的歉意。

【姑-姑..】

说完后再次失去了意识,第二天醒来后,虽然还有一些晕眩,但大脑已经清醒了不少。

【这次看到的只有一个天花板,幸好一场梦啊。】

我心里想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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