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确实有些胆怯了,只因内心的恐惧如潮水般汹涌,害怕这一切美好不过是虚幻梦境,一触即碎。
"你为何沉默不语?我猜,今晚唐先生定会向你求婚吧?"高谆虽已饮酒,但神志尚清。我轻轻抿了抿唇,转向他,鼓起勇气说道:"我拒绝了他,不会与他步入婚姻殿堂,之前所言皆是谎言。谎言?为何?"他一脸愕然。
"因为……"我紧咬牙关,泪水在眼眶中打转,边泣边笑,我低语:“心中藏着一人,至关重要。苦候二十载,以为缘尽于此,却在绝望深渊,他悄然降临。只是我愚钝至极,未能即刻认出。”
高谆猛地从沙发跃起,刻意避开我的目光:“你的话,我难以理解。”“不,你能懂!这些话,唯你懂!”我紧紧环抱住他,从背后紧紧相依,再也不愿松开,“白清宵,为何不向我坦言?"高谆的身躯微微震颤,嗓音略显生硬,"你或许认错了人,我并非……你还在否认吗?试图以高谆的身份来窥探我吗?"我打断了他,情绪如决堤之水,"听好了,慕十儿是我领养的孩童,何洛仅是我的挚友。自你离去,我的心便已封闭,从未对除你之外的任何人萌生爱意!"他默然,宛如雕塑般矗立原地。
我泪眼婆娑,继续说道:"我明白,那年……你定是在怪我,若时光可逆,我甘愿承受那魂飞魄散之苦。白清宵,我知错了,能否给我一个被原谅的机会?”
四周唯余沉寂,我的心逐渐冰冷,手也缓缓垂下。言辞已至此,白清宵却依旧未给予我一丝目光。或许,一切真的无法挽回。
我难过地蹲下,泪水如断了线的珠子滑落,无助得像迷失方向的孩童:“白清宵,你已不再需要我了吗?”耳边响起一声悠长的叹息,紧接着,我只觉身体一轻,仿佛被他轻轻地将我横抱起,声音温柔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莫再哭泣,我曾言,勿在我面前落泪,我心会痛。”我情绪崩溃,泪水如泉涌,紧紧缠绕着他的脖颈,任由泪水与鼻涕交织。“别哭……”他的话语中带着一丝慌乱,眉宇紧锁,不知所措,“我只是想多听听你的情意绵绵,毕竟,你从未对我倾诉过。”
”白清宵,你这个笨蛋!呜呜……你可知,我等你多久了,才盼得你归来。你竟不认我……我恼极了。你,真是让我气煞!"白清宵轻拥我于沙发,温柔拭去我颊边泪痕,缓缓道,"抱歉,我迟到了。此前,我仅为一缕残魂,潜藏于此身躯原主人的意识深处。直至前两日,他被幽冥花所噬,我方得掌控这肉身。"他苦笑,"未料,我一醒来,便见你腹中孕育生命,还欲与唐氏结缘,当时我心如火焚。”
我抽噎着,仍未全然回神。白清宵侧过脸,神色略显不自在:“本君心中略有怯意。”我诧异万分,紧盯着他问,“你也有害怕之事?白清宵,你究竟在怕什么?”
白清宵略带赧然地道:“若你已忘却旧情,有了自己的家室,过上了幸福的生活,我理应不再打扰。
然而,你却独自一人在此借酒浇愁,也不对我坦诚相告?若非紫凝及时出现,感受到你的气息,我或许已答应了何洛的求婚。”我瞪大了眼睛,气鼓鼓地说道。
“你敢!”白清宵的手臂紧了紧,那张俊美的脸庞上笼上了一层寒霜。没错,这便是白清宵,那专制而霸道的模样,我熟悉至极。望着他紧锁的眉头和严肃的神情,我忍俊不禁。
白清宵面露疑惑,不解地问道:“你笑什么?”我摇了摇头,没有言语,只是静静地依偎在他怀中。
他似乎仍有些不放心,轻轻啃咬了一下我的唇瓣,追问道:“那个何洛,真的向你求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