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风张了张嘴，看看笑而不语的公孙诡，拉着徐婉来到小筑外的湖边：“你看看你的脸。”

徐婉低头，水面上倒映出一张她再熟悉不过的脸孔来，是了，聂——凤——鸾！伸出手，小心翼翼的在脸上轻轻划过，这样美的样子，真的是她吗？那在梦中无数次出现的脸，那个她......

“你是徐婉对吧？”听风问，见徐婉也愣怔的盯着湖面继续道：“你的个子也高了些，而且......总之你变了个人。若不是你的眼睛，我绝不敢相信你是徐婉。”

徐婉抬手，原本粗短的手指也变得纤细了，胸部、腰.......转身又冲回小筑。

“公孙诡！这是怎么回事？”徐婉的声音都在发抖。

公孙诡疑惑道：“你恢复了自己的样子美多了，难道不该高兴吗？”

徐婉轻咬着红唇，看看短掉一截的袖子和裙摆依旧正色问：“你到底做了什么？我怎么变成这样的？”

公孙诡拉着她坐下道：“因为怕你失忆后遇到危险，所以我在五百年前给你下了一只蛊虫，只要你经受重创或剧烈情绪波动，就会将你的外形变丑，也是为了保护你。只有我找到你，才能恢复你的本来样貌。”

“那你为什么不早点恢复我的样子？”真是的，让她丑了那么久，不待公孙诡回答垂眸笑笑道：“算了，看在你把我变美的份上，原谅你了。不过我不能穿原来的衣服了，白带了那么多。”

公孙诡挥手将四个大包袱放在桌上：“这是按照你的尺寸裁剪的衣物鞋袜，还有一些配饰。早在我派听风去找你的时候我就已经在准备了。”

徐婉打开包袱，果然都是很漂亮的衣服，还有她能穿的各式男女装常服。没看出来，公孙诡这家伙还挺细心的。

“咦？狐裘？”徐婉拿起一件白色狐裘，看着有点眼熟啊？

“那是你之前失忆时穿的，我亲手为你猎的十只白狐做成。上次在剑幽山看到你的白色魂力，我就有所怀疑，直到我在天食居找到这件狐裘才真正确认了是你。”公孙诡轻轻拂过纯白柔软的皮毛道。

“难道上一次我是在......梧州国？”能用到狐裘的地方，徐婉实在想不到还有哪里了。盘龙没有冬天，其他国的冬天也用不到狐裘的地步，五国里只有梧州国是一年四季隆冬，想来应该是很冷的地方。

公孙诡点点头，依旧抚摸着白色狐裘，幽幽道：“你走，他死。”

徐婉拉起公孙诡的手，让他看到自己：“公孙诡，这个百年就我们几个相依为命，游山玩水好不好？虽然我还没有恢复记忆，我也大概梦到一些第一世的事情，我知道有多痛，有多恨。我不会、也不想再爱上谁，就算我爱上了谁，那也是我的命。我们都不知道未来会发生什么，也不知道这个百年后我还会不会活着......”

“不许胡说！”公孙诡瞪大眼睛低声打断她的话，脸色都苍白了，反握住徐婉的手不自觉用力。

“疼，”徐婉甩甩被握疼的玉爪，瞪了公孙诡一眼，公孙诡赶忙放开，紧张的查看是否伤到了。

徐婉叹口气拉过公孙诡道：“小轨，我的意思是，过好当下，珍惜我们一起度过的每一天。你知道吗？我们比很多人都幸福，我们在一起几百年了，这是多少人想要而不得的事情啊？所以我们好好过日子，好吗？”

公孙诡看进那双寻觅多年的眼中，微微笑着点点头，将人揽入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