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玠先前剧烈运动的那丝红晕还没下去，这会显得更红了，激动道：“给我看看，你伤到哪儿没。”

卫明羲紧抓自己的领子，毫不客气地翻了一个白眼：“你反射弧也太长了，这会才想起？”

何玠一愣，木木地道：“反射湖、啥子湖。”

他忽然一阵兴奋地挪过来，喋喋不休道：“你见过湖吗？我还是第一次见到湖呢。就前日，阿爹带我去湖边游玩，那水可清了，像块绿色的宝石。我听闻赵叔善泳，想让他教我。”

何玠眸子微暗，些许失落：“然而阿爹道那是察柯人的圣湖，只能取水，不能孚水。”

塞北这处有一个大部落，名义上归于琅国管，实际上他们有自己的大巫，部落属民都服从于大巫。

而大巫与琅国派来的官员向来井水不犯河水。

不过卫梁此人性格豪爽不拘小节，对察柯部民一视同仁，因此现任察柯部的大巫与卫梁私交甚好。

而何玠阿爹前日带何玠前往的湖泊，则是沙漠处的一处绿洲，亦是察柯部的圣湖，名为月魄湖。

在察柯部的地位极其重要，平常只得用于饮水，人是万不可进入湖中的，没得污染圣湖。

卫明羲重重拍了拍何玠的肩膀，打断他的滔滔不绝。

她深深叹了几口气。

何玠一头雾水。

卫明羲沉重地道：“愚儿，回家叫何夫人给你炖顿猪脑吃吧！”

何玠挠挠头：“啊？！为啥，我不喜欢猪脑。”

卫明羲：......

卫明羲起身走到小马驹身边，抚摸着它的红棕色鬃毛，头靠在它身上。

小马驹瞧她一眼，温顺地任她作为。

她闭了闭眼，复又睁开，道：“这马真有灵性。”

何玠站起身得意洋洋道：“这可是阿爹亲手为我挑的！说是汗什么马？他说这是我以后的坐骑。”

卫明羲意有所动，上下梭巡这匹枣红色小马驹，只觉得甚和眼缘。

她霸道得抱住马脖子，微抬下巴道：“这匹马送我了。”

“我没说送你啊！”何玠一双圆眼瞪得更加圆乎，气恼道。

卫明羲笑嘻嘻：“我觉得它好像更喜欢我！”

何玠鄙视，道：“你又不是马，你怎么知道它更喜欢你。”

卫明羲放开马，给何玠挪了一个位置：“要不你问问。”

何玠乜她一眼：“问就问。”

他走到小马驹旁，道：“马儿，你喜欢她还是喜欢我。”

小马驹在地上闻闻嗅嗅，刚找到一棵鲜嫩的小草，根本没空搭理。

何玠:......

他扭头，卫明羲冲他做鬼脸。

何玠上前，挡在马儿前面：“马儿马儿，你喜欢我还是她！”

马儿:愤怒！你踩到我的草了。

小马驹冲何玠恨恨得喷出一口鼻息。

卫明羲噗嗤一声笑道：“我就说嘛！”

她挤开他，上前拉着小马驹的缰绳。

何玠撇撇嘴：“我又不小气，送你就送你，我再让阿爹给我找一匹，保证比它还好。”

卫明羲：呵呵！

何玠忽然抬眼，眼中惊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