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梁见女儿纯真眼神有些继续不下去，总觉得自己似乎与她挖坑跳。

见卫梁表情迟疑，卫明羲不禁催促：“阿爹继续说啊！”

卫梁便道：“若是你一直留在家中，阿爹必要教会你武艺，好叫你能自保。”

卫明羲简直开心得想跳起来，连连点头：“嗯嗯，阿爹，我选第二种。”

卫梁又道：“你懂阿爹什么意思吗？”

卫明羲笑靥如花：“我懂我懂，就是不嫁人，找上门女婿——”卫明羲说着觉得有些不对劲，这些好像不该她知道的啊！

她的话音顿时卡在嗓子里，一只手赶紧捂住自己嘴巴，乌溜溜的眼珠子提心吊胆地瞅着卫梁。

卫梁真心茫然，他这个女儿到底知晓些什么，他亦不得不同黎未想到一块去了：“谁与你说这些话？”

卫明羲放下掩耳盗铃的手，干脆利落地举起放置锦被上的书卷，肯定道：“我看书的，书上说女子都要离开父母嫁人，只有招上门女婿可以不用离开。我不想离开阿爹阿娘嘛！”

她嘟嘟囔囔，卫梁斜觑她一眼，道：“明羲，你知道阿爹一向最重视承诺，若做了决定，阿爹是不允许你反悔的。”

明羲收敛表情，神色郑重，试着不再以一个七岁孩子的身份说道：“阿爹，我明白，这是我思虑良久做出的决定，我不会后悔。”

卫梁有些恍惚，觉得此刻的明羲似乎不像一个小孩子，她懂他的担忧与顾虑，却依然选择这条路。

他心中不由自主就想去相信她。

他起身，垂首见她目光渴求。

严厉道：“那么明日五更起床练武。”

卫明羲呆住：“啊？！”

卫梁目光一闪：“怎么后悔了？不想练。”

卫明羲摇头：“不是……”

“那就这样，明日勿睡懒觉，我五更过来叫你，早些歇息。”

话毕不等卫明羲说话便出门回房。

卫明羲定定望着那山水画屏，然后“嘭”地一声大字摊在床上，心中泪流满面。

碧玉走进来瞧见她这幅垂头丧气的模样，询问道：“姑娘怎么了？老爷罚你了？”

卫明羲生无可恋地将头转向她，脸上似哭似笑：“好消息与坏消息。”

碧玉应和笑道：“那婢子就先听好消息吧。”

“阿爹同意教我武艺。”

碧玉不赞同，皱眉道：“这算个什么好消息，哪有女儿家上赶着学武的。”

卫明羲已经习惯她的想法，并不反驳只当没有听见，接着说出那个坏消息：“阿爹让我五更起床！五更啊！我还是个孩子啊！睡眠不足我会长不高的。”

碧玉眉眼间的褶子散溢开，他们这些奴仆平常四更便要起床做事。虽说五更对小主子来说有些早了，但并不是那么难以让人接受。

原本她就觉得姑娘往日里睡得太多！

卫明羲见她不以为然，就知道她俩脑回路没在一块。

她转回去，目光望向头上绣着青枝缠花的帷幔，五更，换作现代时间就是凌晨三点~五点，那么阿爹是在三点叫她呢，还是五点叫她？

她困恼地抓了抓头发。

不管了，先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