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已经管不了许多，几乎是立刻就陷入了黑甜的梦乡。

——

“姑娘，姑娘，起床了，已经五更天了。”

好像才睡下不过半刻钟，卫明羲又被碧玉叫了起来。

她揉了揉眼睛，碧玉那张塞北特征明显的脸朦胧地映入眼帘

她没有什么起床气，虽然还是很困，但依旧好声好气地问道：“碧玉姐姐，这么早，我想再睡会。”

碧玉嘴角含笑，听见这话眼里满布无奈的宠溺。

见那一团娇气的人儿柔软地躺在被褥里，眼睛似睁不睁，似乎又要睡过去的样子，心里有着淡淡的疼惜。

但依旧声音和缓道：“姑娘，您不是说五更起来学武吗？”

卫明羲此时脑子还没有彻底清醒过来，一时没有想到，又加上外面寒冷异常，被窝里温暖如春，只想睡死过去，因此懵懂地回道：“学武？”

“是哩！您不是说跟老爷说好要五更起来学武吗？现在赵将军正在外面等你！”

卫明羲记忆险险回笼，想起这回事，但她又实在没睡醒，加上她记得半夜的事情，又问道：“碧玉姐姐，阿爹不是半夜出府了吗？回来了？”

碧玉摇摇头：“老爷还没有回来，早点都是府上派人送过去的。不过老爷昨天答应了您，便叫赵将军先教着。”

卫明羲在床上孩子气地滚了滚，很是挣扎了一番，才怏怏地爬起来。

她软软地趴在碧玉怀里，任碧玉给她穿上新做的冬袄。

这冬袄还比较素净，不比往年，上面会绣着精致美丽的图案。

只因大雪的突然到来，打乱了好多事的进程，连这冬袄的图案都未来得及绣上。

折腾了这么一番，卫明羲便彻底醒了。

她跳下床穿上这塞北特有的冬靴，靴子根据景国人的服饰改良。

琅国宽袍大袖，并不爱靴，只因前朝丰国的人多穿木屐或为布帛鞋。

而琅国占据大部分丰国领地，自称中原正统，自然也多延续前朝的风俗。

而这靴则是景国人民所穿。

卫梁初到塞北时还是夏季，一连打了好几个胜仗，将狼子野心妄想趁丰国大乱南下夺境的景国逼退到琼山背后。

然到冬季时，卫梁发现这琅国的鞋子实在是不保暖，幸亏当时景国被打怕后正在休养生息，不然卫梁守不守得住这边关四城还要另说。

彼时有一男子是这塞北本地人士，常年与景国人打交道，便向卫梁献策。卫梁瞧了瞧这景国靴子，大喜，改良后用于军中。

这事还别说，被那些个自京而来的人看作是卫梁不守礼制的表现。

竟因着身为琅国人的优越感，看不上这塞北蛮夷之人的服饰着装，暗地里递上一本掺了卫梁的折子，只不过被宣帝压下不表。

而这献策之人当时确是一个青年，名叫赵无，卫梁见他脑子活泛，身家功夫也还不错便留下提做自己的副官，后来迎娶了黎未身边表为丫鬟实为姐妹的杜眉。

卫明羲就着碧玉端来的盥洗用具洗脸刷牙后，便一鼓作气地打开门。

她已经见过很多场塞北的大雪了，却没有一次比得上这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