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松不松!”
“就不松!”
魏冉被我气急,盛怒之下,竟一手就将我给捞了起来,然后朝着榻上扔去!
骤然间被举起来,失重感让我尝到了害怕的滋味,双手便更加死死的拽紧了他的衣衫!
只听咚的一声,我们二人直直的朝着榻上栽去!
这卧榻铺了很厚的被褥,我摔在上面倒没什么痛感,可魏冉那厮,却也紧跟着摔在了我身上,我只感觉隔夜的晚膳,都快被他给压出来了。
“啊!”我一声痛呼!接着抬起脑袋,狠狠的撞向了他的头!
这一撞,我至少用了六成的功力,直撞的我头昏眼花,魏冉这厮也立刻扶住了额头,想必也一定是昏天黑地的!
我忍住晕眩,翻身骑在了他身上,朝着他就是一顿抓挠揪打掐捶,最后意犹未尽的一口咬在了他的手腕上!
“住口!你属狗的吗!”这厮躺在我身下,气恼的责骂道。
“呜呜呜呜呜呜!”你才是属狗的!我并不松口,骂出来的词含糊不清的。
“姑娘!您怎么样了!”云月在屋外焦急的喊道。
“姑娘!侯爷!您们别打了!”无悔也不停的拍着门。
“无悔,让开!”叔白急切的说道,然后一脚踹开了门。
接着一群人,便急冲冲的,朝着屋内冲了进来。
“啊!非礼勿视!”无悔大叫着转过身去,捂住了眼睛。
“姑娘…”云月的脸也莫名其妙的红了起来。
只剩白起还怔愣在原地,心神恍惚的望着我和魏冉。
我见他们一副乱七八糟的模样,疑惑着松了口,从魏冉身上跳了下来,拍了拍手,分外解恨的说道:“没事,都别担心了,我打赢了。”
说完斜眼看向魏冉,只见这厮虽一脸幽怨,却仍旧端着姿态,慢条斯理的从榻上撑起了身。
他脸上被我挠了两条显眼的血痕,外袍也被扯坏了,露出手腕上一排整齐的牙印,撕扯间弄掉了束发的簪子,凌乱的发丝散在脸上,却依旧挡不住额上撞的鲜红的印迹。
嘻嘻嘻,看到他被我摧残成这副可怜的模样,别提多解气了!
“哼!看你下次还敢不敢坏姐好事!”我对着魏冉翻了个大大的白眼,然后带着云月扬长而去。
回到暂住的小院儿中,我神清气爽的给自己倒了两盏茶,然后咕咚咕咚的一饮而尽。
爽爽爽,怎一个爽字了得啊!
自从遇见这厮开始,他便整日都对我趾高气扬的,何曾见到过他这般狼狈的样子啊。
“哈哈哈哈哈…”我忍不住放声大笑起来。
“姑娘,您还笑呢!”云月惊惧的哭丧着脸:“咱们主仆二人,这下是真没有好果子吃了!”
“有什么不能笑的,从今往后啊,我是再也不用怕他了。”我放下茶盏,扬起了高傲的下巴。
“啊?这是为何?”云月满头雾水。
“今日入宫,本意是想求太后放我们自由之身,谁知却被魏冉那厮搅乱,又得留在咸阳之中了。”我向云月解释道:“这也就是,我为什么要暴打他的原因了。”
“不过虽然被困咸阳,太后却封了我为华容县主,还赐了赢姓,云月,我们终于熬出头了,再也不必过看人脸色、穷困潦倒的日子了。”
说到赐赢姓,太后这是想绝了我和阿稷,在一起的最后一丝可能。
这个时代的古人,是很注重同姓之间、不可通婚的习俗的,同姓而婚,会成为天大的笑柄,在他们看来,这比什么表哥娶表妹的还荒唐。
虽然不理解古人的脑回路,但我还是选择尊重,因为我已经彻底放下了阿稷,再没有那些,让他们耿耿于怀的心思了,太后其实,真的很多此一举。
“那姑娘不是应当感谢侯爷的吗,怎么还将侯爷打的…鼻青脸肿的…”云月露出了一副,想笑又不敢笑的模样。
“我感谢他个大头鬼啊,我本来是想向太后求一个自由之身,再用这玉珏,跟他索要一大堆钱财,从此无忧无虑的周游列国,纵情山水的。”我从怀中摸出了魏冉给我的玉珏,捏在手中把玩着。
“谁知这厮却让我美梦成空,真是讨厌死了!”我恨恨的说道。
“你当真是这样想的?”一道熟悉的声音在屋外响起。
“又来听墙角儿,怎么,还没挨够姐的九阴白骨爪?”我强忍着笑意,板起脸嘲讽他。
“本侯只是不屑、与你的狗刨式打法动手罢了。”魏冉跨进屋中,自顾自的坐在了我对面。
“哼。”我冷笑一声,不想搭理他。
“明日除夕之夜,大王同太后会宴请群臣,本侯须得进宫陪同,你老老实实的待在府中,不许出去惹事生非。”他对着我命令道。
“你管我呢,我就是要出去,有本事你咬我啊。”我不服气道。
“你以为本侯同你似的,张嘴就要咬人吗。”他冷眼睨我。
我看着他被我折腾的满身伤痕,终于放浪形骸的狂笑了起来。
“让你背后使坏,我看你明日怎么和你那些同僚,解释脸上的伤痕。”我抱起胳膊,得意洋洋的看向了他。
“家中的花猫太凶狠,偶尔被抓伤了,也是常有的事。”他掀了掀眼皮,勾唇讥笑道。
“你才是花猫呢!”我怒道:“什么时候给我安排府邸,本县主一日也不想同你待了!”
“你对身份的转变,适应的倒挺快。”他又开始攻击我了:“先前不是还分外抵触吗?”
“要你管!我到底什么时候可以搬出去?”我快要恼羞成怒了。
“年后再议。”他黑下脸来,不悦的说道,接着大步离开了。
我蹙眉望着他离去,突然感觉这厮若是到了现代,去学川剧应该很有前途,毕竟变脸是他的强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