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呀,国相与国相夫人成亲都已近一载了,还如此恩爱呢!”
“是啊,国相夫人真是个有福气的,来日若再诞下孩儿,不知会被国相大人怎生宠溺呢。”
“说来也怪啊,这都大半年了,国相夫人的肚子怎么还没动静啊?”
“小声些吧,你不要命了,这话也是咱们能说的吗!”
围在侯府大门外的百姓们,三三两两地窃窃私语着,虽然已经尽量忽视着那些恼人的闲言碎语了,可心中还是难免不在意的。
我藏在他怀中,情绪低落地说不出话来。
“不许听他们胡言乱语。”他抱着我进了屋,将我放在榻上,然后弯腰蹲在我身前:“这是我们自己的事,我们自己拿主意便好。”
“阿冉,你是不是很喜欢孩儿?”我有些明知故问地说道,他对巧儿的温柔我是看在眼里的。
“不喜欢。”他回答得斩钉截铁:“我只喜欢你。”
“可他们说得都是事实。”我依旧怏怏不乐:“成亲都这么久了,我还是…”
未说完的话悉数被他堵住,厮磨中我们相拥着倒在了榻上,直到一阵叩门声响起,方才让人如梦初醒。
我一把推开压在我身上坏笑的人,红着脸去开了门。
“侯爷,姑娘,晚膳已经备好了。”云月站在屋外,手中提着食盒。
“好,给我吧云月,你也快下去用膳。”我接过她手中的食盒准备关门。
“姑娘!”却不料她突然伸手挡了一下。
“怎么了?”我疑惑地看向她。
“没怎么,奴婢是想说,奴婢替姑娘熬的百花蜜,姑娘别忘了饮尽。”云月的神情有些奇怪。
“好,一定饮尽。”我无奈地笑着点了点头,这丫头许是又被我们的行径给羞到了。
关上门后,我便取出了碗碟与魏冉一同用起了晚膳。
“这是何物?”他看向我手中的百花蜜。
“这是云月特意为我熬的滋补汤。”我一边喝着,一边答他。
“夫人是该好好补补身子。”他笑得狡黠,伸手在我肩背上丈量着:“这样瘦弱,为夫都不舍得用力。”
我忍着笑意嗔他一眼,假装听不懂他的话里有话,继续淡定地喝着碗中的百花蜜,可那手量着量着,就开始在我身上四处游走起来。
“别闹,用膳呢。”我不住地躲着他,那双手像点了火似的,走哪儿痒哪儿。
“好,听夫人的,用完膳再闹。”他唇边勾起大大的弧度。
“我何时说过用完膳要闹了!”我被他戏弄得面红耳赤,抬腿轻踩了他一脚。
“夫人亲口说的每日思念,莫非都是哄骗为夫的?”他闻言放下手中碟箸,一把将我扯入怀中。
“思念是思念,玩闹归玩闹…怎能一概而论!”
“可为夫不仅思念夫人,更想同夫人玩闹玩闹。”
话说完的同时,我便被他凌空抱起,双双跌入了榻间。
“碗碟还没撤下呢!”
“待会儿再撤。”
“待会儿云月会来的!”
“为夫锁好门了。”
“别咬!啊!”
…
风雨停歇后,已是后半夜了。我浑身无力地瘫在榻上,一动也不想动。
“累了?”他埋首在我颈后,喑哑着声音问道。
“你说呢?”我无语地朝他翻了个白眼儿:“我的腰都快被你给弄断了!”
“是为夫不好。”他低低地笑着,又在我脖子上咬了一口:“为夫替你捏捏。”
“谁要你捏~”我躲着他不怀好意的手,却被他轻而易举地就扣住了。
一双手在我腰间轻柔地按捏起来,带着我熟悉的体温,渐渐按得我昏昏欲睡。
“阿冉,你知道叔白这段时日去哪儿了吗,我怎么也打听不到他的消息。”我闭着眼睛,迷迷糊糊地问着。
“怎么突然问起叔白了。”他抬着我的头枕到他肩上。
“他的全部身家、都给我做了嫁妆,我担心他会过得…不好…”倦意来袭,话已说的断断续续。
“别担心,他很快就会回来了。”
后面的话我已听不清了,只蒙头沉沉地睡了过去。
第二日直到日晒三竿了才起,魏冉早就进宫上朝了。
想到他得未时才归,我便带上云月唤了马车,向着赵大嫂的茶肆而去。
一路晃悠着到了茶肆铺,老远就看到一个小人儿跑了过来,身后跟着孕肚突显的赵大嫂。
“小巧儿又变重了,都快要抱不起了呢。”我下了轿辇后,一把举起了巧儿。
“巧儿不重,巧儿不重。”怀中的小丫头嘟囔着小嘴儿,已说得几句话了。
“哈哈哈…这孩子,还知道姑娘在打趣儿她、急着为自己争辩呢!”赵大嫂笑意吟吟地拉过我向铺子里走去,怀中的巧儿也顺势一溜烟儿地跑没了影儿。
“时间过得可真快啊,巧儿都这么大了。”我笑着和赵大嫂感叹道。
“要不说岁月不饶人呢。”赵大嫂取了茶盏替我斟满:“这孩子都已和玩伴们满街野了。”
“就是辛苦大嫂了,刚带大一个,又来一个。”我笑说着,伸手摸了摸赵大嫂的肚子。
怎么会不羡慕呢,阿冉早就到了当爹爹的年纪。
“姑娘,有信儿了吗?”赵大嫂见状,弯着的眉眼认真起来。
“没有。”我失落地摇了摇头:“大概是我没有子女缘分吧。”
“什么缘不缘分的,民妇才不信那一套哄人的说法呢。”赵大嫂撇撇嘴:“事在人为,姑娘就没想过找个医师调理调理身子?”
“砰!”
我身后的云月突然摔了茶盏,惊得我和赵大嫂同时向她看去。
“对不起啊赵家嫂子,我这笨手笨脚的,老摔您茶盏。”云月通红着脸满眼歉意,俯身就要去捡碎掉的杯盏。
“云月姑娘别动!”赵大嫂连忙制止着她:“小心伤了手,我来就好。”
云月尴尬地僵在原地,有些无措地望着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