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韵汐安慰道:“这也不能怪你,如果娴妃娘娘想让你知道,自会告诉你,她不告诉你,应该是不想让你分心。”
萧慕北点头,“母妃是对我寄予厚望的,应该是不希望我分心,自小她就对我说,男儿当去疆场,为国杀敌,建功立业,不应该困于后宫,眼界只局限于这一方天地…”
楚韵汐边听边看,这间寝殿与一般的寝殿不同,除了一张黄花梨木的雕花大床外,也就仅仅只有一个梳妆台,其他的地方就像男子的书房一般,有一个书架,上面堆满了各色书籍,还有一张书案,上面摆放着笔墨纸砚,镇纸下压着一张临帖,临的是陈陶的陇西行四首中的第二首。
誓扫匈奴不顾身,五千貂锦丧胡尘。可怜无定河边骨,犹是春闺梦里人!
楚韵汐看着这首诗,虽然字迹娟秀,但墨迹饱满,力透纸背,可以看得出临帖的人是下了功夫的。
“这是娴妃娘娘的字迹吧。”
“是的,母妃离开皇宫前临的最后一幅字,后来便一直放在这里。”
楚韵汐赞道:“好字,还没问过王爷,你外祖家是哪里的?”
“我外祖父乃是皇祖父亲封的明睿将军,在我母亲十五岁时战死沙场,家中五子在那一战中全部战死,外祖母得知噩耗后,深受打击,当夜便悬梁自尽,将军府一夜散尽,只留母妃一人,父皇怜母妃孤苦,便将她纳入后宫,三年后有了我。”
萧慕北叹息一声,母妃的一生,也太苦了。
楚韵汐却听愣了,一门忠勇,只留一个孤女,似乎…和原主楚韵汐的身世有些像,也难怪,萧慕北对她好像总有一种责任感,为她奔走,求遂明帝赐婚,只怕遂明帝留她一命,也有这其中的原因也未可知。
也难怪,娴妃娘娘会临摹这首诗,还鼓励萧慕北上战场,她对武将,是有一份特殊的情感在里边的。
楚韵汐又去看了书架上的书,也多是一些兵书策论之类的,萧慕北道:“母妃闲暇无事时便会看书,看完就会教我,我的兵法启蒙于母妃,得益于皇祖父,跟随你父亲学的都是实战经验,是这三个人成就了如今的定北王。”
楚韵汐赞道:“娴妃娘娘是个有大智慧的女子,只可惜困在了深宫里。”
“没错,所以她后来自请出宫,应该也是实在适应不了宫中的生活。”
“对,”楚韵汐合上手中的兵书,“她这样的女子,是不屑于玩弄后宫中那种尔虞我诈的腌臜手段的,只是在这里,你不犯人,不代表人不犯你,她万千宠爱于一身,在这后宫中本身就是罪过了。”
萧慕北不语,以前他不懂这个道理,在军营里尔虞我诈会少很多,可是经历了林海富的背叛,如今又到了大理寺,接触的恶性案件多了,他逐渐明白了很多人性,后宫里,这种人性会体现的更加淋漓尽致。
“好了,我们再去别的房间看看,时间就差不多了。”楚韵汐率先走出了娴妃的寝殿,直接转入了萧慕北小时候住的寝殿。
这里的布局就和定北王府萧慕北的卧房有些相像了,应该是后来萧慕北照着这里布置的,只是这里萧慕北十三岁之后就没再住过了,楚韵汐转了一圈,见没什么特别的,就出去了。
后面的房间转的更快,主要是下人的房间也不会有太多对案件有用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