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时间太晚,再加上阳台的晾衣杆还没弄好,洗完澡就将自己洗净的内衣内裤,和他的上衣一起挂在浴室了。
虽说也没什么,但总觉得被他看到,两人本就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又增添了几分暧昧。
轻揉脸颊,吁了一口气,扬声对浴室里的人道:
“你衣服已经送过来了,我放在床上。”
里头的水声骤停,男人低磁嗓音透着玻璃门闷闷传来:
“能帮我拿过来吗?”
深呼吸,我转身。
我纯粹是不想撞上他光着身出来。
霍炎宸的司机确实尽职尽责,从贴身衣服到外搭的一整套西装、领结,连全新的洗漱用品也给他准备了一套。
细心的程度让我不禁咋舌,脑子里甚至不合时宜地跳出个念头。
或许是贴心的女秘书准备的也不一定,司机只是个跑腿的。
但随即一想,不管是谁准备的,又关自己什么事呢。
驱散脑子里乱七八糟的思绪,赶紧拎着他深色内裤和衬衣西裤放进一个袋子里,连同洗漱用品一起给他挂在浴室门口。
敲了几下玻璃门:“衣服放门口了。”
不等里头回应,我扭头就出了房间。
换好外出衣服没多久,我刚把放在客厅墙角的行李箱合上,他高大身影便出现在卧室门口,微垂着头,边系着袖扣边朝我走来。
一身剪裁得体的高级定制西装穿在他身上,完全印证了脱衣有肉、穿衣显瘦这句话。
举手投足间尽显优雅矜贵气质,与我这简陋的公寓格格不入。
我有些恍神,仿若昨晚一声不吭帮我搬行李上楼,发高烧躺我床上的那男人只是我的错觉般。
“昨晚,谢谢你照顾我。”
他站定在我面前,长指慢条斯理地调整领结,神清气爽,精神抖擞,完全看不出一丝昨晚的病态。
我怔了下,不确定他指的是我半夜给他擦身体的事,还是其他什么。
压下情绪,对上他深邃眉眼,客套笑了下:“应该的,你昨晚也帮了我。”
他唇边噙着抹淡笑,漆黑眼眸停在我脸上数秒,就在我以为他会说点什么时,他眸光却扫向空荡客厅,
“这里做花艺工作室是不是太小了?”
我随着他目光环视一圈,温声说:
“这里只是暂时的,等找到合适店铺再搬走。”
“嗯。”
他轻点下头,冷不防说了句,“有需要的话,可以找燕明珠帮忙,她房产多。”
顿了下,他眸光深深凝着我,说得漫不经心:
“不想麻烦她的话,也可以找我。”
丢下这句引人遐想的暧昧话语后,他便大步离开。
什么意思?
找燕明珠就叫麻烦,找他难道就不是麻烦,而是理所当然?
我目光怔仲,半晌才呼了一口气,转身去浴室洗漱,进门时下意识望向窗口位置。
那里架着一根简易的晾衣杆,我的黑色蕾丝内衣裤仍挂在原来的位置,原本隔开一点距离的男士白T,不知何时已经紧贴着我内衣。
心跳猛地乱了一拍,赶紧上前又将他衣服拉回原位。
咬了咬唇,这距离,要是没人上手拉扯,是绝不会自己滑过去的。
莫名有些恼,回头见到洗漱台上多出的东西时,恼意更甚。
我的粉色洗漱杯里多了一支浅灰色电动牙刷,架子上,珍珠白的发夹旁,放着一个精致的黑色剃须刀。
男人放得那叫一个坦荡自然,看着竟然毫无违和感。
我却被气笑了,将牙刷和剃须刀直接扔进了洗漱柜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