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伯,用肥皂吧。”
香皂是柳姨,他们父子四个皮糙肉厚的,犯不上用这么好的香皂。
“好。”
秦淮瑜从善如流,对于原因也不好奇。
洗完手之后,他端着脸盆出去倒水,又跟着秦烁打了一盆水回来。
见他清理完,秦烁抱着老三给他洗手洗脸一气呵成,最后抽出老三的毛巾往脸上一呼,完事儿。
洗完手脸,秦烁把老三戳在一边儿的小板凳上,拿下挂在墙上的浮尘,一把抱起老三站到堂屋外边。
三两下把身上的土拍打干净,这才进屋坐在板凳上。
秦灿不用照顾弟弟,等两人回来,他再出去拍打身上的土。
收拾干净,三个孩子依次坐在餐桌边,等着开饭。
这些秦淮瑜都看在眼里,脸上的表情不由更温和了。
“今天除夕,家里准备了不少菜,不嫌弃就跟着一起吃点儿吧,”柳沉鱼把碗筷放在男人面前,笑着说,“晚上驻地有安排,得等领导慰问结束他才能回来。”
原本是要来接她们去大礼堂看联欢会的,现在想来是没有希望了。
今天晚饭虽然秦淮瑾不在家,但是柳沉鱼并未敷衍,而是满满当当地做了六菜一汤。
清炒冬笋,韭菜炒鸡蛋,小鸡炖蘑菇,回锅肉,鲤鱼跃龙门,梅菜扣肉,外加一个鲜肉丸子汤。
有荤有素十分丰盛。
秦淮瑜得着消息之后抓紧时间让人安排了火车票,离家之前什么都没准备,装了几身衣裳就上了火车。
一路上思绪不断,饭也没吃两口,这会儿确实是饿得前心贴后背了。
“那我就不客气了。”
柳沉鱼笑笑,给他盛了满满一碗饭,“有什么事儿都得吃饱再说,看你风尘仆仆的模样,想必是赶路过来的。”
柳沉鱼没问他是如何知道秦淮瑾的工作位置的。
她虽然跟秦淮瑾认识的时间不长,但是从他的行事作物来看,男人是个心思细腻的。
依照秦淮瑾的性格,如果怕人知道,他不会露出一丝风声,秦淮瑜能找过来,说明这个风声就是秦淮瑾透露出去的。
“确实赶路。”
父亲生怕老三再跑没影,当天得到消息,当天就联系他,让他过来一趟。
他刚到徽州半年,肩上没有担子,这才能说走就走。
秦淮瑜看了眼三个默默吃饭的孩子,又看了眼柳沉鱼。
如果他没有听错,之前秦烁称呼她:柳姨?
三弟这是二婚?
秦淮瑜想到在他们不知道的时候,三弟结婚又离婚又结婚,婚姻如此波折,心里就发堵。
要是当初他没有离开申市……
秦淮瑜心中苦笑,没有离开申市又能怎么样,每天跟父亲在家里上演全武行?
还是就这么颓废下去,整日醉生梦死。
他看着三弟的娇妻幼子,深吸一口气,只希望三弟能安稳后半生。
至于父亲,他早就后悔了。
母亲去世父亲的头发白了一半,老三失踪遍寻不得,父亲的头发又白了一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