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队长的供词也很清晰,他是被钱桂芬讹诈的,钱桂芬说因为他的批评,刘母觉得现眼,绝食而亡。
当时下葬刘母的时候他是看见刘母手腕脚腕上磨得深可见骨的伤口。
他自然不信刘母会因为这个寻死,但是现在人已经死了,还是在他手底下死的,想要不被追责,最好的就是病逝。
所以大队商量了下,草草给刘母办了丧事下葬。
然后给钱桂芬开了介绍信,让她离开了生产队。
这会儿刘传明哭得像是一只失去母亲的幼兽,哭声悲凉。
秦淮瑾蹲下拍了拍刘传明的后背,“现在不是哭的时候。”
刘传明都要崩溃了,他抓着秦淮瑾的胳膊,双目无神:“老大,我娘是生生饿死的,她那会儿一定在想我……”
想她的儿子为什么不去救她。
于师长震怒,“处理,一定要严肃处理!”
他指着郝山河,“把人压到县里,告诉他们,这事儿不能轻飘飘地放过,一定要那个女人偿命!”
原本军方就不应该插手地方的事儿,但是这事儿涉及军属,军方无论如何都要拿出一个态度来。
团里给刘传明放了长假,让他回乡处理母亲的事儿。
自从这事儿之后,家属区安静了不少,柳沉鱼也过了几个月的安生日子。
当然,除了每天依旧要死要活的刘晓慧。
柳沉鱼看着眼前的男人,伸手摸了摸他的眉眼,“京城出事儿了?”
通讯不方便就这样,有什么消息都要秦淮瑾传递。
看他的模样,应该不是小事儿。
秦淮瑾伸手握住她作乱的小手,拿到唇边亲了亲,轻声道:“不是什么大事儿,但确实要去一趟。”
他摸了摸柳沉鱼冰凉的膝盖,皱着眉,“这次去了京城,让靳老给你看看膝盖。”
已经初夏了,柳沉鱼的膝盖好像还活在冬天,从骨子里散出的寒气,冰的秦淮瑾心凉。
“好。”
对自己身体好的事情,柳沉鱼从来不会拒绝。
她没问到底是什么事儿,转身进屋收拾衣服。
这段时间她在家学习,做衣裳,疗养身体,岁月静好的都有些不真实了。
现在好了,一下又把她拽回现实世界了。
秦淮瑾行动迅速,柳沉鱼收拾好东西之后,带上睡得迷糊的老三,去学校接上老大老二,直奔省城火车站。
半路,柳沉鱼看着窗外飞速闪过的风景,笑问:“是刘芳出事儿了吧。”
能让秦淮瑾三缄其口的人,京城好像就是贺白梅和刘芳两个了。
看他的样子,刘芳出的事儿应该还不小。
“居然有生命危险了?”
她是想让刘芳吃点儿苦头,却没想要她的命。
这世上没有谁必须要爱谁,柳沉鱼早就看透了这点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