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沉鱼和秦淮瑾坐在老太太身边,秦淮瑾满脸歉意:“实在不好意思,打扰爷爷奶奶休息了。”
以往这个时间老两口已经在午休了。
他看了安然坐在单人沙发上的秦垚,也不知道这人怎么想的,大中午的过来打扰。
老太太面容慈祥,嗔怪地瞪了眼秦淮瑾:“你这话说的,咱们是一家人,哪儿有什么打扰不打扰的。”
之前贺世昌已经跟他们打过招呼,贺家老两口也知道秦淮瑾是宁城秦家人。
孩子没提家里,他们以为他跟家里关系不好,也就没有多问。
谁知道转天秦淮瑾的父亲就来了。
“我已经给小鱼儿爸爸去过电话,他一会儿就能到。”
第一次见亲家,贺世昌刘芳总要有一个在的,这是礼数。
秦淮瑾皱眉:“岳父这两天忙得很,其实不过来也没什么。”
眼前这人有什么好招待的。
老太太慈爱的拍了拍他的手,“再忙一个小时的时间还是能腾出来的。”
秦垚看了眼秦淮瑾,笑着说:“这个时间来打扰二老是我的不对。”
至于原因,他不说,贺家人也知晓。
贺老爷子清了清嗓子,指着桌上的两摞大团结,神色不自然,“秦书记,他们都结婚了,彩礼小鱼儿说淮瑾已经给过了,你把这钱收回去吧。”
秦垚摇了摇头,“贺老,这是秦家给小柳的聘礼,之前我们不知道就算了,知道这事儿自然不会怠慢了她。”
“您也知道阿瑾的情况,他的条件本就委屈了小柳,我这个做父亲的自然要从别的地方弥补她。”
说完,他温和的看着柳沉鱼:“小柳,这是秦家对你的心意,希望你以后跟阿瑾琴瑟和鸣,白头偕老。”
他的眼神温柔,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
柳沉鱼张张嘴,说实话,这样的气势她也就在贺老爷子身上看见过,她实在想不明白他一个看起来弱不禁风的文人是如何有这样通身的气势的。
她看着桌上的那两摞钱,想到秦淮瑜留下的三千块钱。
那三千块钱跟眼前这些一比,简直是既单薄又可怜。
这些最起码两万起步了,她自己手里有不少钱,不算秦淮瑾这几个月上交的工资,她自己收的就一万五了。
但是她的钱没有眼前这两摞钱多!
柳沉鱼噘着嘴瞪了秦淮瑾一眼,要不他牺牲一点儿?
这人不是说了,秦家的钱不要白不要,反正都收了三千,也不差这一点儿~吧?
秦淮瑾感受到柳沉鱼的目光,转头看向她,见她眼神里充满怨念,闷笑一声。
这真是貔貅无疑了。
柳沉鱼见他不说话,就知道这钱不能收,她扯起个假笑,“伯父,谢谢您的好意了,这钱我不能收。”
柳沉鱼说完,深吸一口气,把其他的话憋在肚子里。
秦垚依旧是那副八风不动的温和模样,他看了眼儿子,“这不是我的意思,是秦家的意思,阿瑾你懂么?”
秦淮瑾看着他这副虚伪的模样就想吐,冷声道:“秦书记,从离开秦家那天,我就跟秦家没关系了。”
他在外不曾打着秦家的名头。
贺家老两口也发现这父子俩的关系是真的不好,比贺世昌说的还要差许多。
不过这是小秦的家事,他们还是不过问得好。
老太太拉着柳沉鱼起身,“跟奶奶走吧,你爷爷画了一幅新画,你去给他看看,我说不好看他还不信……”
贺老爷子撇嘴,不满意老妻在孙女面前揭他的老底,“说什么呢,我这画可是隔壁的老王都夸赞的。”
老王可是大学教授,他的话能有假?
老太太不理他,转头悄悄对柳沉鱼道:“老王看上你爷爷养的小八哥了……”
柳沉鱼低笑,没有拆穿老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