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淮瑾揉了揉儿子的脑袋,“已经退烧了,但是身体还虚弱,你们这段时间不要吵她。”
说完,他低头看着抱着自己大腿的老三,“怎么把他带到学校了。”
至于为什么出来,他都不用想就知道肯定是小老三坐不住。
秦烁高兴的脸一下垮了下来,愤愤的指了指小老三,“还不是他非得要跟着我们来。”
上学有什么好的,他就不想来。
明明他都跟妈妈一起学完小学的知识了,爸爸就是不让他跳级。
秦淮瑾把小儿子从腿上拽下来,“小老三想上学了?”
秦煜抬头,一脸的生气:“我咋就不能上学,马飞霜都跟她姐姐上了好几个月了。”
马飞霜就比他不到两岁,她能上学,他也成。
他不想跟何伯母去妇联啦,她们每天都逗他,太讨厌了。
秦淮瑾点头,“成,那你就跟着二哥,不许在课堂上捣乱。”
马飞霜他知道,那小丫头在课堂里不声不响的老乖巧了。
看看他们家被轰出来的这两个,想也知道为什么被轰出来。
他们家秦烁上课的时候可从来没有被轰出来过。
“上学是你要求的,可不许后悔,再想退学是不行的。”
自己选的路,不能轻易放弃,这是他教给儿子们的第一课。
“你跟妈妈学的画画也不能停下来,还有缝纫机,”秦淮瑾想到柳沉鱼帮小老三踩缝纫机的模样,又道:“平时多吃点儿饭,争取以后不要让妈妈帮你踩缝纫机。”
秦烁同情地看了眼小老三,摇了摇头,生产队的驴都没有这么忙的。
小老三倒是接受良好,他喜欢画画,也喜欢上缝纫机,之前羡慕马飞霜能上学,现在好了,他也能上学了。
小老三拍着胸脯跟爸爸保证:“爸爸放心,男子汉说话算话,一个唾沫一个钉。”
“好,那爸爸明天给你带上学费,你就跟二哥去他班里吧。”
老大虽然小学知识都会了,但是柳沉鱼说了,还是应该巩固一学期。
老二成绩一般,这小子还是去嚯嚯他二哥吧。
秦淮瑾带着小老三回家,秦烁也不用等在学校门口,直接回了教室。
把人送到项雪家,秦淮瑾赶紧去营地。
昨天的干部会议就没开,也不知道老郝有没有弄到生猪。
郝山河和军务股魏长安这会儿正在办公室急得干转。
秦淮瑾一进办公室,就被这两人架着按到椅子上。
“这是没弄来生猪?”
秦淮瑾一看这两人的架势就知道生猪这事儿不好办。
军务股魏长安苦笑,“老秦,真不是咱们不尽力。”
秦淮瑾这个团长一下掏出两百块钱来贴补战士们,郝政委也拿了一百块,军务股家里养着七张嘴,虽然日子过得紧吧,但也拿出五十来。
现在哪儿不艰难,他们这些干部,拿着国家的津贴,偶尔损私肥公一下也是可以的嘛。
但问题就出在他们就是拿着钱去公社,生产队都买不到生猪。
情况跟秦淮瑾说了之后,秦淮瑾皱眉,“说没说多贴补老乡一些。”
这会外边的猪肉卖七毛八一斤,肉联厂收猪是四毛五,一头生猪重两百斤,他们三个的钱按照市面上的价格够买两头猪。
郝山河打算得挺好,买猪剩下的钱买十来只鸡,一个礼拜吃完,给战士们贴点儿油水。
结果春溪大队那边儿,说什么都不给他们匀两头猪。
郝山河一个做思想工作的,别的不行,嘴皮子那是最遛的,硬是被春溪大队几名干部给打败了。
军务股就更别说了,一个回合都没撑住。
“贴补了,咱们说了,按照肉联厂的价格买生猪,但是大队长说了,他们这猪不仅要给肉联厂,还得给公社,剩下的他们自己都不够吃的。”
秦淮瑾沉吟片刻,看向郝山河,“没让嫂子问问?”
据他所知,他媳妇儿还有郝山河媳妇儿都没少在春溪大队换鸡蛋,土布。
他们不行,说不准换个人就好说了。
郝山河挑眉,“要说跟春溪大队那边儿关系好,还得是小柳,对了,小柳怎么样,好点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