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个人都是这样的。
但同时,人还有另一个劣性根,其实也不能算是劣性根。
不如说是弱点,那就是——心软。
譬如此刻,林成驱车来到了江家。
他下了车。
周叔正陪着伤势好转的林雪在院子里玩,看到林成那张脸,他就气不打一处来。
这个畜生不如的东西,竟然还敢找来?
真是脸都不要了。
呸,什么脸,他连良心都不要了,还要什么脸?
林雪也看到了大门外的人,她手中的动作一顿。
四目相对,林雪眨了眨眼睛,又低下头去挖土。
周叔担心地看着她,害怕她一心软,跟着她那个禽兽不如的哥走了。
林雪却是神色如常,像是一点都没受到影响。
“周爷爷,”她扬起小脸,甜甜地对周叔说:“花种子没有啦。”
周叔还以为她要开口向自己求情,让自己把门外那人放进来,冷不丁听见她说花种没了,他的大脑还宕机了几秒。
周叔顺着她白嫩的手指看过去,盛放着花种的小盆子里竟然真的空空荡荡,一粒种子也没了。
不对啊,那会儿还有一些的啊。
难道是自己眼花了?
周叔半信半疑,但是看到林雪的笑脸,又说不出拒绝的话。
算了,他在去取一包花种就好了,多大点事儿啊。
大门锁着,那狼心狗肺的东西又进不来。
这样想着,周叔便站了起来,他叮嘱林雪,“小雪啊,爷爷马上就去取,你乖乖在这等着,不要乱跑。”
说着,他还不放心地看了一眼林雪,像是在给她提醒。
毕竟是个十几岁的小孩子,藏不住心事。
林雪的嘴角的笑容只僵硬了一瞬,又落了下来。
她乖巧地说:“周爷爷,你放心吧,小雪不会乱跑的,我就在这等着你回来。”
周叔看她十分听话,这才转身进了屋。
一只脚迈了进去,他还回头眼含威胁地瞪了一眼林成。
林雪在他走了后,才拿出放在身后的另一只手。
她摊开手心,里面赫然躺着几颗圆润的种子。
她继续挖些土,挖了几个小坑,将种子埋进去。
林成什么动作也没有,他就倚着车门,点了一支烟,边抽边看着院中的林雪。
对于周叔的威胁,他也视若未睹。
姜晚站在二楼窗前,将一切尽收眼底。
她下楼时,周叔正准备往外走,怀里还揣着一小袋花种。
姜晚叫住了他,“周叔。”
周叔迈出去的脚又收回,他回头,“姜小姐。”
“小雪在院子里吗?”
“是啊,我们在院子里种花呢,花种子没了,我进来拿点。”
姜晚了然地点点头,她道:“周叔,我们一起去吧,刚好我闲着没事,陪着小雪玩一会儿。”
周叔乐呵呵地笑着:“那好啊,小雪最喜欢姜小姐你了,看见你她一定会很高兴的。”
姜晚没再说什么,两个人一起往外面走。
外面……
一支烟很快燃尽,林成将烟头扔到地上,踩灭。
他拿出烟盒,想再抽一根。
不经意间抬眼一瞥,他眼神停滞片刻,又将抽出来一半的烟塞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