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安荷即将临盆,柳家便不许她出来闲逛了。叶轻语无事可干,又没有什么朋友,整日不是待在易语轩,便是去魏府守着魏安荷。
叶轻语的名声不好,再加上叶家如今权势过盛,柳家又是清流世家,柳家担心别人会说柳家攀附叶家,柳家本是不愿意让魏安荷与叶轻语过多来往的,但是架不住魏安荷只想跟叶轻语一起玩,过两天不见叶轻语,便让柳玉郎去叶家门口堵。
后来柳家便也就看开了,叶家也是清流之家,两家交往不仅仅没有对柳家名声有损,反而引起了众多家族的羡慕。更何况,若是真的论起名声来,柳玉郎与魏安荷做的那些事情可比叶轻语出格多了,只不过是因为魏安荷已经嫁给了柳玉郎,且在外打的是柳玉郎的名声。最主要的是叶轻语并未像传言中那般粗鲁无礼,反而端庄娴雅,温润有礼,虽然已经被封为郡主,却从不盛气凌人,反倒是面对柳家长辈的时候分外的恭谨。
柳家感叹传言不可信的时候,又不得不承认果真是叶家女,即便自幼养在老家,这规矩礼仪也是顶好的。再加上自从叶轻语总来府里之后,魏安荷安分了不少,不再整日想着跑出去玩了,这让柳家对叶轻语十分的感激。
这日叶轻语又来了柳家,向柳家长辈打过招呼之后,便去了魏安荷的院子。尚未进院子的时候便听见魏安荷的声音传来。
“柳玉郎,我跟你说过多少次了,这核桃你得给我砸开,砸开,砸开后再给我,你整个递给我干什么,砸你脑袋啊。”
“小生错了,小生错了。”
柳玉郎正被魏安荷揪着耳朵训斥,见叶轻语进来,仿佛像看见了救星,忙喊道:“叶轻语,叶轻语,你终于来了。”
魏安荷见叶轻语进来,松开柳玉郎的耳朵,开心的说道:“轻语,你可算来了,我还以为你今天不来了呢。”
叶轻语笑着说道:“你俩怎么又打起来了?”
柳玉郎有些不满的说道:“什么叫打起来了,明明是她打我。”说着便将魏安荷身边的位置让了出来。
叶轻语坐到魏安荷身边,问道:“感觉怎么样,小家伙儿闹你了吗?”
魏安荷手抚上肚子,娇俏的脸上蕴满母性的光辉,说道:“可能是因为快出来了,这几天闹的格外的欢。郎中说了,也就是这两天了。”
叶轻语有些羡慕的说道:“真好,没想到如今你都要做母亲了。”
柳玉郎搬了个矮凳坐在魏安荷的身边,一边敲核桃,一边听着魏安荷与叶轻语的闲聊。
一下一下的敲击,敲击的魏安荷有些烦躁,说道:“你能不能别敲了,烦死了。”
柳玉郎马上停下手里的活儿,说道:“行行行,听你的,不敲了,不敲了,你还想吃什么,我去给你弄。”
叶轻语看着魏安荷已经打湿了的裙摆,声音颤抖的说道:“安荷,你,你这是怎么了?”
魏安荷好像这会儿才感觉到疼痛,一把抓住柳玉郎的袖子,说道:“疼,快,快生了。”
柳玉郎见状,连忙抱起魏安荷进了屋子。
随后整个院子便涌进来许多的人,柳家的长辈都来了这里。柳家早就把稳婆奶娘什么的都准备好了,只等着魏安荷发作,如今倒是不显得太慌乱。
叶轻语站在角落看着众人忙碌,她知道自己该离开的,但是有些担心魏安荷,便静静的站在角落看着众人。
柳玉郎被人从里屋赶出来,站在门口,大喊:“小荷,小荷,你坚持住啊,我就在门外,你别怕啊。”
“柳玉郎,你给我闭嘴。”魏安荷声嘶力竭的喊着。
话刚一说完,便又是一阵嘶吼声。听着里面的喊叫叶轻语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魏安荷躺在床上,面色苍白,豆大的汗珠不断的从额头滚落,嘴唇狠狠的咬在一起,唇角渗出了血丝。
婆子说道:“少夫人,不能这么咬,张嘴,张嘴。”说着话,便趁着魏安荷张嘴的功夫将一块干净的布巾塞进了魏安荷的嘴里。
魏安荷痛苦的呜咽着,双手紧紧的抓住身下的被褥,手指关节因太过用力而泛白。
时间持续了很久,魏安荷已经开始体力不支了,被人硬灌了一碗参汤之后还是没有力气。又一阵宫缩带来了剧痛,让她忍不住发出撕心裂肺的惨叫。魏安荷从未感受到过如此的恐惧与无助,不知道这份痛苦什么时候才是尽头。
此时魏家的人也已经到了柳家,听着魏安荷的惨叫,无不眼神关切,神色担忧。
柳玉郎听到惨叫便要冲进屋子里,但是屋门关着,柳玉郎又被人拉着胳膊,无法进去。柳玉郎大喊:“小荷,小荷,咱不生了,不生了,我不要孩子了,我只要你。”
柳家长辈训斥道:“别胡说,这孩子出不来,小荷也会有危险。”
柳玉郎在门外急得团团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