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亏得刘氏面若桃李,性子又好,让宁家二爷宁悬中意的不得了,逼得宁老夫人定下这门亲事。
她大伯死的时候,刘家正是气盛的时候。
却不想不过一年,那位同进士出身的舅舅才一入仕便因骄横莽撞得罪了人,被发落了。
刘家至此又败落了。
万幸父亲待母亲一如既往的好
前个晚上的事,阿娘跟阿爹也是为求自保,若是宁家母女真被那三家揪着错处呈到皇上那受了惩戒,她们二房也要跟着吃哑巴亏!
宁青羽眼珠子转了转,盯着刘氏,想着她那句话里的意思,没敢吭声。
宁青羽心思稳住了,刘氏才接着道:“你大伯娘整日跟各府的夫人交好那是因为她是侯府的夫人,我若也一样如此,以什么样的身份?咱们一家在这左安巷里另辟府邸靠的是什么?是定北侯府这四个字!咱们虽跟侯府只有一墙之隔,又同担着一个“宁”字,可到底,已是两家两府!她们在前,咱们在后!”
刘氏瞟着宁青羽越来越苍白的脸,脸色也端凝起来,“侯府没落了,长房只有熙姐儿一个女娃,咱们二房却还有你哥哥,熙姐儿眼看着就要及弈,你一天到晚的跟她怄气顶什么用?当真让她找个上门女婿承袭爵位?你大伯娘对你在好,府里丫鬟婆子对你再怎么敬畏,你上头还有个宁熙!你可真是糊涂了!为娘的不整日里在府里安心待着,难道日日出去跟你们一起做人家身后的丫鬟?”
刘氏一贯不是个好性子的,除却在宁悬身前一副娇羞样。
她对着一双儿女也是张弛有度,此刻宁青羽稳住了,她的语气便带上了几分不客气。
“我我又不是丫鬟!”
宁青羽脸色苍白,咬着牙回了一句。
“你不是丫鬟,那你是主子?”刘氏瞟着她,反问一句。
字字锥心,她哪里有反驳的余地。
“我”
宁青羽张了张口,先前扬起的脖子僵硬的缩了缩,却说不出一句话。
她自然算不得主子,又日日跟着宁熙母女身后转悠,不是丫鬟是什么!
丫鬟婆子在恭维,她也顶多算是个表小姐!
一想到这,宁青羽气急的蹿了起来,猛的拍了拍桌子,气的浑身发抖脸色涨红。
再怎么,她也姓宁!也是那个祸害的姐姐!
论长幼,她还是长姐!
刘氏斜了她一眼,柔声安慰了几句,眼中却慢慢闪过一丝狠厉与**裸的贪婪。
“熙姐儿身子自幼便不大好,太医也断言她活不过及弈,你急什么!真若不行,倒时候母亲也自有办法,届时王氏不想过继你兄妹二人,也由不得她!等你哥哥承了这一品军侯的爵位,做了一家之主,母亲也就不用日日在家修剪花草韬光养晦了,而你”
说到这,刘氏顿了顿,盯着宁青羽眼底慢慢燃起的一丝与她极其相似的野心,声音虽轻,却极坚定,“嫁进吴家也不算肖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