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熙盯着孟影托在手心里的萧予手信,连连点头。
吩咐绿萝进府里取来,便跟着孟影在街门口聊起了天。
自然,宁熙坐在折伞下又有小扇子扇风,而孟影暴晒在日光底下,神色都有些萎靡却还要费神跟宁熙应付。
绿萝前后不过须臾,便捧了个锦盒出来,规规矩矩的交道孟影手上。
孟影只觉得过了许久,他都险些要站不住了。
接了玉佩,交了手信,孟影脚尖一点,飞上墙头便急急回去赴命了。
先生留下的课业对宁熙来说简直就是小菜一碟,不过一炷香的时间,一幅妙笔丹青便完成了。
宁熙原想的意境是高山流水下的自在洒脱,可最后临摹到纸上的却是月下吟诗的诗人信手捏着诗集,坐卧在月色之下,意境朦胧,突出那一分恣意闲适。
课业完成了,宁熙对着桌上平铺在纸上,那幅线条柔美的丹青却有些发了愁。
若是前世的苏俏交上这样的课业,必能得到先生一番夸奖,可若是一向不学无术就没交过课业的宁熙交上这样一幅画会怎样?
宁熙双手托着头,一脸无奈。
保不齐先生会觉得她是花了银子请樊楼里的士子代笔画的,得不到夸奖不说,少不得还要挨上一顿训斥。
得不偿失啊!
宁熙一边摇头叹气,一边将丹青仔细折起,在软塌上小憩了会儿,这才又有了主意。
得知陆家二爷的消息时是在第二日下午。
宁熙才下了学便碰见来传话的富贵,急急压下心底涌出的激动,急忙跟邀请她出去玩的小伙伴们道别。
便由着绿萝翠巧左右推着,跟着富贵快速往京郊一处稍偏僻的胡同里奔。
一路上,富贵将这两日盯着陆家二爷陆垚的消息大致说了一遍,说道最后伸着手摸了摸下巴,一脸得意道:“也亏的小的两天两夜没眨眼的盯着,这陆二爷也当真狡猾。”
陆垚是商贾,精明狡诈,况且他们干的事可是要掉脑袋的,不谨慎怎么行?
“除了今日外出到这胡同里待了三个时辰,便在没有任何异样?”
宁熙几人赶到胡同边上却止步不前,现在贸然进去容易跟陆垚走了个对头碰,虽然陆垚是一个人来此,但是未免打草惊蛇,还是要小心点才是。
富贵点了点头,躬着身子回道:“没错,陆二爷这两日除了在府里便是在铺子里对账,只有今日从铺子里走了后门出来,又换乘了两辆马车才辗转到这,这一进去已经三个时辰了,还没出来。”
宁熙眸光微狭,盯着狭窄却深不见底的胡同,打量着两侧错落有致的两进院落,半响,才开口道:“去瞧瞧住在这里的都是些什么人,在看看周围有没有盯梢的,我在对面的酒楼里等你。”
“是。”
富贵领了命便闪身进了胡同里,不过半刻钟的功夫,便小跑着蹿了回来。
“回小姐的话,这胡同里只住着三户人家,其余都是闲置的,一户家门没锁,一老一少在院子里晒谷子,还有一家门前晾着花花绿绿的小孩儿衣裳,隐隐有啼哭声,最后一家房门紧闭,不过宅院大门新刷的红漆,院墙也比另外两家高了不少,像是新砌的,陆二爷该是在那里,院子里十分安静,小的不敢久待。”
听到“新刷的红漆,新砌的高墙”时,宁熙眼皮一跳,端着杯盏啜了口茶,点了点头,“想法子买下离那家最近的院子,咱们先走吧。”
富贵观察的细致,那间院子该是陆垚的隐秘之地,那里藏着什么秘密宁熙不知道,可现在她腿脚不便,她们一行四人除了富贵有些功夫傍身,剩下两个娇弱姑娘跟她这个走都走不了的废材。
行动不便,也容易打草惊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