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找到了?”持敏不可置信地看着悠然的持盈。
“然也。”
“我才不信呢。”持敏满不在乎道。
持盈合上扇子,“艳娘有一条素色的披帛,虽是法器,却非上品,还有小乔的琉璃步摇,衙门口的铜镜,张屠夫闺女脚腕上的铃铛,卖伞的陈姑娘摊上就大剌剌摆着一对,还有你进城的时候城墙上挂着的旗。”
持敏神识出窍,化作一缕风从北掠过南,持盈说的分毫不差。
“你,你既已找到了,为何不出去?”
“急什么?”持盈将凉了的茶推到持敏跟前,又给自己倒了一杯继续嗅着茶香,“方才说了师父对你寄予厚望,你拿魁首比我拿要好得多。”
持盈扇子轻摇,“何况师兄我二十年前都拿过了,按理说我不该再来,不过是师父担心你才硬要我来陪绑。”
持敏刚感动了片刻,忽地反应过来,“司南星,我记得二十年前你好像刚入门吧。”
持盈并不尴尬,仍是嗅着茶香,脸上是得逞的笑,“脑子转真慢。”
没等持敏再动手,持盈站起来,“好了,快走吧,师兄我也该回去了,艳娘和小乔还等着我合奏呢。”
持盈走后,持敏坐了好一会,犹犹豫豫地走到了衙门口,刚要拿那面饱经岁月斑驳的铜镜,忽然一束阳光越过浓厚的云层打在持敏身上。他抬起的手复又放下了。
他刚转过身,却见天罡门的阮景英。
阮景英一身暗红色劲装,眸子很亮,脸上是掩不住的笑意,“师兄是不要那面镜子了吗?”
持敏怔愣了一下才躬身回礼,“师姐自便。”
阮景英轻松跃起,取下铜镜,“多谢师兄相让,景英先行一步。”
话音刚落,阮景英就利落地掰碎腰间玉佩,瞬间消失在了原地。
持敏看着眼前的空地,顿生一股失落感。他漫无目的地在街上踱步,一圈又一圈,直到持盈撑着伞出现。
“下雨了,回去吧。”持盈手中撑着的正是白日里他提到的陈姑娘摊上的其中一把。
持敏木然点点头,持盈将伞塞进持敏手中,将失魂地持敏背起,一步一步向前走去。
回了艳娘的住处,持盈将持敏泡在了热水里。
“看到天罡门人拿走了铜镜伤心了?”持盈仍是捧着一杯茶闻香。
持敏轻轻摇头,“我在此荒废了两日,什么都没找到,她比我进的还晚,便已经找到了。”
持盈哑然失笑,“就为这点小事啊。”持盈摸摸持敏的头,难得正经道:“你是习惯了当天才,殊不知各个宗门都是非奇才不收的,你我在其中不过是沧海一粟罢了。别失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