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秾华痛痛快快的哭了一场。
虽然强撑着做出胸有成竹的冷静模样但公孙秾华毕竟也只是个被娇养着长大的小鼓囊。在这之前她的世界单纯的只有几位亲友和医术,如今突然遭逢大变,外有敌手步步紧逼追杀不停,内有忧患不止还有可能失去亲密的兄长这么多的事情压下来,她的心中难免积累了沉重的压力。
哪怕强做自持之态但精神上的紧绷却是无可缓解她将师兄的性命压在自己的身上,心也因此而高高提起,半点不敢轻忽。
李寻欢看得清楚当然这也有公孙秾华实在是太好懂的缘故在里面。她将自己绷成了拉紧的弦最大限度的压榨着自己却将隐患视而不见,半点儿不在意绷断的未来。对于公孙秾华的这种态度李寻欢能够理解,却并不想见证。
惹恼公孙秾华实在非是他本愿而是一场意外但思索之下小李探花觉得这个意外也不错。
在朋友面前说话这个本事李寻欢还没练熟,所以他诚恳的运用了语言的技巧在说的都是真话的情况下成功的把公孙秾华惹哭了。
然后一边惭愧自己居然惹哭了女孩子还是故意的一边期待着结果会是如何花蕊的情况能不能好上一点万幸他运气不错对于公孙秾华的性格也把握得很到位。把人惹哭之后得到的结果也正是最好的一种。
小姑娘哭过后虽说难免眼眶儿红红但发泄过一场之后精神上却是的确的松快了许多。
李寻欢很及时的递上了帕子。
小李探花的审美数年不变,连料子都不改的。他给公孙秾华递过两次帕子,两块帕子唯一的区别只在于上面的绣纹当年的帕子上绣的是梅花,这次的变成了兰花但左右都是四君子之一,也没差什么了。
“下一次的帕子可是要换成碧虚郎?”公孙秾华问道。那些一直萦绕在心上的压力并未散去,但至少,不会教她连喘气都困难了。
这时候都有了玩笑的心思。
李寻欢还真的认真的思考了起来,然后回答道:“若是花蕊你想的话,没问题。”
“”公孙秾华很诚恳的说道,“我觉得不会有下次了,李大哥。”在同一个人面前哭过两回已经是很丢脸的事情了,要是还有第三次
公孙姑娘拒绝这种可能性。
“边关的沙子可是很多的。”李寻欢和公孙秾华的脑回路完全不在同一个水平线上,好好的一句没什么其他意思的关心话硬生生被公孙秾华脑补出了七八种潜含义。水绿衫子的姑娘睁着眼睛,警惕又防备的看着他:“我不会哭了!”
这样大声的说了出来。
李寻欢有那么一瞬间,露出了近乎于哭笑不得的神色。
但他看着公孙秾华那认真的表情,到底也没说什么,只是道:“还有一天就能到薛阳草生长的地方了,花蕊你不休息一下吗?我可不知道应该怎么采摘啊!”
这当然是用来骗人的托词李寻欢的确是不知道应该如何正确的采摘薛阳草,但这种药草的采摘本来也不没什么苛刻的要求,手法粗劣也没关系。然而公孙秾华这时候大概是脑子短路了,居然半点没想到这种常识,乖乖的点头之后就钻进车厢里边去睡了。
还不忘说道:“过会儿李大哥你要记得喊我到时候换我来驾车好了。”
李寻欢自然是应了,不过从他一直到天黑才把人喊醒这点可以看出来,他压根没有把公孙秾华的话给放在心上就是了。
公孙秾华鼓着脸和他闹了会儿小脾气,叫李寻欢割地赔款答应了许多事才重新的露出了笑颜。“既然已经到地方了,李大哥,我们现在就去采药吗?”
灰色外衫的青年公子笑容包容,语声温柔:“花蕊,你知道往哪走吗?”
公孙秾华:“李大哥你先走,我在后面跟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