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太容易被骗了花蕊。”李寻欢语声轻缓依旧并不为公孙秾华所影响。“你是我的挚友,既然知道你有危难,我又岂能袖手旁观,甚至坐视不管?”
公孙秾华咬了咬牙心中挣扎不断,最后还是将那话说了出来:“李大哥你可曾考虑过我的心情?我一点儿也不想将你扯进来,你又何必这般固执?若是害得你有什么闪失,你叫我该如何是好?”若是更加悲观一点去设想最坏的情况
她要如何面对害死了最好的朋友这个事实呢?
像是没想到公孙秾华会这般说李寻欢怔了一下:“花蕊,我们的心情和想法都是一样的。”他缓了缓才说道“你在担心我,我也一样很担心你。”
公孙秾华一时竟然无法说出些什么来。
公孙姑娘是个体贴的好姑娘自然也能够理解李寻欢的心意和想法正是因为如此,她什么都没法说。喉咙口像是被什么堵住了哪怕是像之前那种伤人的话也是无法再吐露半字了。
挣扎半响最后吐出来的也只不过是一个“好”字。
李寻欢笑着摸了摸公孙秾华的长发用一种非常庆幸的语调说道:“花蕊你能够答应下来,真是太好了。”
“听李大哥你这口气,若是我不答应难道你还会做些其他的什么不成?”公孙秾华道。她原本不过只是抱着玩笑的想法问了一句,却突然发现李寻欢脸上带了点尴尬的表情警觉器一下子就炸了起来。“你该不会真的想要这么干吧李大哥!”
李寻欢没做什么正面的回答,而是用一种算得上是轻柔的力道将公孙秾华往车厢里面推了推,口中道:“去休息吧,花蕊,我要专心的驾车了。”
公孙秾华其实很想说点什么的,但是对上李寻欢包容的目光她轻而易举的败退在了友人的包容之下,乖乖的往后缩,任由李寻欢放下了帘子只不过没有乖乖听话的休息,而是开始翻箱倒柜的翻找自己带出来的那些药物,试图将其分门别类的摆好,以防不时之需。
整理到一半的时公孙秾华突然反应过来这些为了李寻欢的病而带出来的药好像压根没用过。
没喝酒的这段时间,李寻欢似乎也没有怎么犯过病。
偶尔的几次,也完全用不上她早早准备好带出来的这些好药,那些小镇上的药店储备完全能够满足需求,再加一次施针也就能够压下去了公孙秾华将这段时间的发现在心里过了一遍,最后得出结论:回到药谷之后,她大概得问问师尊手上有什么药酒的方子了。
对于李寻欢的伤势来说,过量的酒是催化剂。只要不喝太多酒,他身上的那些伤尚且能够互相牵制。若是适量的控制饮酒,甚至能够起到维持平衡的作用只要不破坏这个平衡,除了动真气的时候需要注意一些,平时也不会有什么问题。
知道是知道了,但让一个酒鬼戒酒实在是太过困难。公孙秾华尝试多年,在这方面已经有点灰心丧气了。她现在哪怕知道了病根也没力气让这个固执的病人戒酒了,想的只是如何才能叫他少喝一点。再退一步,便是喝点养身的酒。
这要求也是很低了。
换班的时候李寻欢对此发表了自己的意见:“花蕊酿的酒,我自然是期待万分。”
“可不要抱太大的希望啊,李大哥。”公孙秾华一点都不客气的给他泼冷水,“我可从来没有学过酿酒”
虽说药酒在医术一道上也不算是罕见,但公孙秾华是真的没钻研过,毕竟之前的数年里她都在琢磨着怎么让好朋友戒酒,自然不会去学酿酒。这种口是心非的事情,公孙秾华自认为和自己是搭不上关系的。“师尊手上应当有方子,想来应当不简单。我也只是尝试而已,成败与否,还未可知。”
“这本无关系。”李寻欢面上含笑,略带碧色的眼睛里藏着水一样的温柔,“花蕊你的心意”
他说:“我已经收到了。”
公孙秾华莫名其妙的就红了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