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是这么说的但实际上花寒衣他也没等多久。
萧洛云回去之后认认真真的思考了一番自己对于小伙伴花寒衣的看法觉得虽然没什么怦然心动的感觉但好感还是有的,花寒衣本人还是个翩翩好少年几番综合考虑下来,萧洛云觉得试试也没什么。
左右感情都是培养出来的。
下这决定的时候萧洛云也没忘记写封信告诉师父自己找了个对象,末了还在问过年的时候我带着对象回来看你好不好。花寒衣对此很满意当师父的收到这信只觉得气血翻涌,恨不得那拐走了他徒弟的小兔崽子现在就在他面前当场就是几拳头上去!
贫道辛辛苦苦养大的小乖徒女弟儿是这么轻易的就能拐走的吗!
师父思虑甚久,都想好了等到徒弟把人带过来的时候要怎么办了并且思虑的非常周全,然而真到过年徒弟回来的时候所有的计划所有的准备都成了空。
“师姐怎么是一个人回来?”有年幼的小弟子好奇的在问萧洛云只是浅浅的笑,道了一句他家中有急事须得先回家去。
师父也不是不讲道理的人,家中有急事当然需要先回家去处理也很能理解,于是这一关就这么过去了。见弟子眉间隐有愁绪忧虑不浅的样子还宽慰了几句萧洛云乖乖应下只是心中仍不放心。
在给书院里的两位先生拜过年之后这感觉就更重了。
叶先生一如既往的温柔美丽管得严拜年时候还不忘抽考一番考校学生在山下这些时候有没有偷懒过关之后才心满意足的给了笑脸。王先生萧洛云一如既往的憷这位在大过年时候穿红衣穿的更加理直气壮的先生。
本名王怜花的先生对学生的这种情况见的多了,也并不在意。不过念着这里是武当的地界,萧洛云这个学生闻姊又的确很是喜爱在萧洛云告退之前,他还是提醒了她一句。
“关外有变。”
这四个字委实是没头没尾,说给无关之人听也就是过耳清风,但听在萧洛云耳中她立刻便想起了说着家中有急事又奔回了关外的花寒衣。
无由来的不安搅动着她的内心,萧洛云本想多问几句,却见王怜花做出了噤声和送客的手势。
无法追问,也做不到这点萧洛云坐立不安的过完了新年的头三天,最后还是在第四天的时候按捺不住的去找了师父说要下山。“我听人说关外出了些事。”萧洛云忧心忡忡,“我很担心寒衣,师父”
“既然想去,那便去吧。”当师父的看得很开,既然理由正当又是人命关天的大事,他也没什么好阻拦的。况且,他的弟子已经长大了,能够做自己的主了,她想要去找她喜欢的人,想要去帮助他他这个做师父的,又何必当这个恶人?
“只是,你须得记得你乃是武当弟子,你的身后,还有为师。”所以碰到困难也没有必要一个人咬着牙扛着,伤心了、难过了,“你都可以回来。”
“这里是你永远的家。”
“是”萧洛云低声应道。她也不知道自己此行将要面对的是什么,结果可能悲伤痛苦也可能有惊无险,但正如师父所言的一般她并非是一个人。
累了、倦了、难过了,还可以回家。
“但我现在该去哪里呢?”满身伤痕的青年跪在大火之后的废墟里喃喃自语。
没有了、什么都没有了。温柔的娘亲,威严的父亲,还有其他的细细数来,如今他仅剩下的亲人,居然只有早几年就为爱痴狂不知去了何处的姐姐花白凤。
这世上之事,多的是来不及。这痛苦花寒衣曾经体会过,却从来没有哪一次像是现在这样的痛彻心扉。他还没有来得及告诉父母我找到了喜欢的女孩子想要和她在一起,也还未曾将心上人带回家给父母看。更来不及说,你们的孩子已经长大了,能够回报父母了。
如果能够早些回来就好了、如果能够早些发现不对就好了、如果能够在平日里习武更加勤奋一些就好了、如果轻功能够再好一些就好了无数的自责在他脑海之中盘旋,但在事实面前,所有的如果,都只能是假设了。
他无法挽回任何,人是如此,物是如此,事更是如此。
甚至连如今手中仅剩下的珍爱之物也要狠心舍弃。
他深爱的姑娘在听说了一点消息之后便因为关心不顾一切千里迢迢的来找他,带他离开险境陪他历经生死,给他关心给他爱护他是多想要和她一直的在一起啊。住在他心上的姑娘那么的好,和她互相依偎着的时候,仿佛每天都是充满了希望的。
哪怕眼前再黑暗也会有继续走下去的勇气,永远也不会迷失在仇恨里。
但他却不能顺从内心将心爱的姑娘留下来,反而要叫她离开。
冷言冷语、又做出偏激之态来伤害她,叫她死心,叫她远远的走开于是她便真的走开了。
并非如他所愿的放弃,而是出自于理解。
这叫花寒衣更加觉得不堪忍受但他已经无法回头了。
“没办法我是真的没办法”喜欢着一个人的时候,连心都是柔软的。但他现在又怎么能够呢?身负血海深仇,这对于他来说实在是太过奢侈的一样东西。
想要杀他的人那么多,花寒衣从不高估仇人的人品。能够做出灭门这等灭绝人性之事的人下限也不会高到哪里去,连带针对他身边之人实在是再正常不过的一件事。这份心意再不丢掉的话,只会伤害到他心里那个小心翼翼珍惜着的姑娘。
他的仇人会针对她,他也会。
仇恨已经在他心中扎了根,他所失去的那些都成了这份仇恨的养料。现在不丢掉的话,所有的美好都会被毁掉的。
这份血仇已经让他偏激的都不像是自己了。
接下来会做出些什么呢?
他自己也不知道。
逃过一劫花寒衣就开始四处召集教众,重新建立了斑衣教,自己则是成为了新的斑衣教教主。他努力的让重建起来的斑衣教和从前的斑衣教一模一样,竭力的仿照着从前的一切,顶着魔教的名头干着正常门派会做的事。他努力了那么久最后发现这都是徒劳无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