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歌的眼泪落得无声无息:“师尊”
话音出口,她才发现自己声音颤抖的厉害,竟然还带了哭腔。
“南歌”天墉掌门朝着南歌的方向看了一眼,这个微小的动作像是耗尽了她仅剩的那点力气似的。油尽灯枯的人,连精疲力尽的姿态也是微小的,若不是胸口微小的起伏,南歌几乎要以为自己面前的是一个死人所有的生气都流光了,她无法想像师尊到底是如何撑持到现在的。
更无法明白,为什么修为高强的师尊会变成这样子。
到底发生了什么啊?
南歌的心中翻滚着无数的问题,天墉掌门对此一无所知,却仍坚持着在说:“到为师身边来,南歌。”
南歌自然从命。
此后的事情走向便完全不受她的控制了,自南歌走出第一步开始她几乎是被蛮力强行拉扯到了天墉掌门的身边!修为差距导致的优劣在此时尽显无疑。在师尊的压迫之下,她全无反抗之力,连喘息都变得奢侈。
女性枯瘦的宛如干瘪树枝的手搭上她的天灵处,这行为竟然还带着点温情但这时候南歌心中却全是恐慌!她颊上泪珠落得更急更多,嗓音之中的哽咽更加明显。南歌苦苦哀求:“师尊师尊你不要这么做,我们一定能够找到其他办法的”
“师尊你冷静一点,天墉城不能没有你我还什么都做不好我们都没办法撑起天墉城”
“师尊、师尊不要求你不要”
磅礴灵力暴烈的涌入身体,修为在被外力强横的拔高。但南歌心中却只觉得更加绝望。她恍惚的觉得自己这一生的泪也许都要在这时候流干了,但她很快就明白这只是错觉而已。
“南歌你和南山,还有天墉都要好好的。”
天墉掌门在这人世的最后一句话,叫南歌明白,她的身体之中还能榨出更多的水分。
她恍然大悟,却也很快的便因为承受不住大量信息的涌入,昏了过去。
待她醒来,一切都已经是尘埃落定。
掌门印玺悬于腕上,眉心是因为被强行灌顶而造成的封印痕迹,修为一夕高涨,因为与师尊所修功法相同,传功过程之中也并无浪费,如今几可与天墉掌门在世时相比。
她自然是得到了很多的,但再多也比不上失去的。
南歌凝视着掌中的这一捧尘埃,终于明白,她已经彻底的失去了自己的师长。
甚至连她的遗体都没能留下。
天墉秘法,醍醐灌顶。
代价是躯体成灰,无从追忆。
效果却是真的很好灵力也罢,知识也罢,记忆也罢,什么都能赠与。
得知一切的南歌却只觉得悲痛欲绝。
从一开始,从成为掌门的那一天开始,天墉城的掌门就需要面对最沉重的责任,担起最可怕的那份分量。但这一代却是例外,她并不需要为了稳固封印而死,却是献给琼华天墉千年盟约的活祭品。
师尊、师尊你果然是安排的周到。你与夙瑶掌门合谋,借琼华飞升强渡天墉大劫,甚至将其余六派也一起牵扯了进来。这一场劫难足以叫毫无防备的门派元气大伤,是而哪怕如今你不在,我等也能够保全天墉收容琼华弟子。
可你明知劫难,却仍守在此处,孤身一人面对欲要破封的魔物,心甘情愿的来送死。
与琼华的盟约,两派之间牵扯不断的联系,这些都可以慢慢抹清南歌说着自己都不相信的话,心神俱疲。
师尊,那么多条路,你为什么非要去死?
天墉掌门已经逝去,这个问题已经没有人能够回答南歌了。此时也并非是能够毫无顾忌的沉浸悲痛之机,南歌强打精神,从这份悲哀之中站了起来。
在加固了一番禁地的封印之后,南歌终于走出了禁地。
在外头都要急疯了的南山以及一众长老见她出来先是大喜,见到她额上的朱红印记之后神色又转为惊异和哀伤。
“正如诸位所见。”南歌语速缓慢的说道,“师尊已经仙逝了。”
没有人说话,于是南歌便继续往下说:“师尊临死之前传功与我,并将掌门之位传于我身。自此,我便是天墉城新任掌门。”
“南歌年幼,行事许有不足,还望诸位长老多多扶持。我等齐心协力,一同度过眼前难关。”
作者有话要说:还有一张。
正在努力收尾,也尽力的吧天墉掌门和夙瑶的布局写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