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曼跟陆浩说乔娜和宋秋霞的情况，陆浩的心才稍稍放下，至少不是两个孩子出了什么事，他刚才简直吓得不轻。

陆浩心里想着，乔娜当初根本不应该因为这个孩子和杰森离婚，不过他没提这些，而是耐着性子在黑夜里安慰着林曼，声音温暖而柔软。

林曼知道这些安慰其实都是徒劳的废话，但她还是觉得心里暖暖的。她不也是在用这些废话安慰宋秋霞吗？

人生这条路，要是没有这些互相安慰的废话，真的是孤零零的了。

陆浩见林曼不再哭了，便问了一个跟宋秋霞一样的问题：“孩子到底是谁的？都这个时候了，也该让爸爸知道吧。”

陆浩在大学时也认识韩远明，林曼咬了咬嘴唇，低声说：“我也不知道。”

陆浩有些不信，林曼以前对他从不瞒事，他们之间一直是透明的，无论好事坏事，彼此坦诚相待。可现在，事情突然变得模糊不清了，他看不透她的表情，听不出她话里的真假。

林曼觉得情绪发泄完后，理智渐渐回笼，这才问陆浩：“你说你睡不着，怎么回事？”

陆浩躺在床上，翻来覆去，脑子里像走马灯一样闪过和林曼在一起的那些年。

初见时的怦然心动，恋爱时的甜蜜与温暖，还有结婚后的那些争吵和冷战。回忆时而让他微笑，时而让他心里发紧，甚至夹杂着一股难以言说的愤怒。怎么就变成现在这样了？他忍不住自问。心里的千言万语翻涌而出，但他知道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

他只能压下倾诉的欲望，说：“可能是最近工作太累了吧，你也别太操心。”又问：“琪琪和忻忻呢？”

林曼回答：“周廷在帮我照顾他们。”

陆浩沉默了一会儿，明知道周廷帮忙是好意，但还是感觉胸口被人捶了一拳又无处发泄，只能长长叹了口气，随便应了句：“哦。”

电话挂断没多久，手术室的门开了，戴着口罩的医生和护士走了出来。

医生摘下口罩，解释说幸好她们来得及时，大人和孩子都平安。但乔娜生的女儿是早产，呼吸不太好，现在要直接转到监护室观察，乔娜的血压不稳，也得转到监护室。

乔娜被推出来的时候，脸色苍白得像一张纸，神情恍惚得像是刚从梦魇中挣扎出来。